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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172)+番外

天知道,我在青州忍耐着苦楚折磨的时候,他在青州外又过着怎样风餐露宿日夜忧心的日子!

南齐局势瞬息万变,他出来这么久,也不知现在宁都那边会不会发生变故。

而我们想回宁都,自然离不开这些近卫的贴身保护。

眼见拓跋顼剑光纵横处凶猛异常,虽然一时无法突围,但近卫们想拿下他,不死伤一二十个都没法办到。

可萧宝溶身畔的高手已经所剩无几,哪里再经得起损伤?

略一沉吟,我走向前一步,高声道:“他身上有伤,攻他右臂和后背!”

话未了,便见拓跋顼给刺了一刀般全身震动了一下,一双深眸转向我,是不可置信的恨和伤,而剑法,也在顷刻间散乱无章。

既露了破绽,立时有人刺中他的右臂,将他掌中宝剑击落,又有人一剑扎在他后背,正是原来的伤处。大片的鲜血,顿时如泼墨般染遍他的衣衫。

近卫们一拥而上,扳了他的手臂,将他紧紧执住押上前来时,他盯向我的眸子中有氤氲的水汽,却不曾落泪,甚至被拖到跟前时,那层水汽也不见了。

他冷漠而平静地望向了萧宝溶,说道:“早知今日,当日我在悬松谷就不该手下容情!”

萧宝溶淡然道:“没错,当时是你故意留了给齐兵留了退路,大约也是出于对阿墨的情份吧?可你的错,不是在于对本王容不容情,而是对阿墨到底有没有情!你在相山弃她而去,又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尽折磨,本王实在想不出,你对阿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想专情就该专情到底,想绝情也可以绝情到底,这样拖泥带水的感情,只会害得阿墨寝食难安!”

给萧宝溶几句话说到心里去,我的鼻子又酸起来,忙侧过脸去,不声不响地擦泪。

萧宝溶将我挽到身畔,拿了自己洁净的袖子帮我拭泪,叹道:“别哭了,本就给折磨得不成个人样了,还哭得跟只花猫似的,三哥可就不疼你了!”

拓跋顼冷眼望着我,咬牙道:“阿墨,我有害你寝食难安么?”

他的眼神,分明在谴责我翻脸无情,忘恩负义。

可是,以他以往的所作所为,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责怪我?

深吸一口气,我依在萧宝溶身畔,不去看他身上扩散着的血迹,努力地保持着声调的平静,“你没害我寝食难安,只是我自己睡不着吃不下而已。以后……你更不会害我寝食难安了,该轮着我让你们兄弟寝食难安了吧?”

“萧宝墨!”拓跋顼怒气勃发中,蕴着难掩的惶怒和凄怆,“你别想用我来威胁皇兄!”

他的目光,如那根射伤他的羽箭一般,直直钉到我心头,很尖锐的疼,疼得我只想将它快快拔出,尽快地射回去。

“我没打算用你来威胁拓跋轲,我只想让你也尝尝落到敌人手中的滋味。还有,被喜欢的人背叛遗弃的滋味!”

恶狠狠地说完,不出意外地看到他的脸色雪白雪白,颤着嘴唇身体直往下坠,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虽是夜晚,但抓了大魏的皇太弟,我们再不敢在魏人占领的地盘逗留,扮作商旅连夜赶往南方。

既是商旅,便有马车可乘,我和萧宝溶共乘一辆,让人捆了拓跋顼的手脚乘了另一辆。

想起他很柔软地说过怕疼的话,我还是让侍卫找了上好的伤药和止疼药给他用了,又让他们捆缚时留心别碰着他的伤口,方才放心和萧宝溶踏上马车。

不管什么时候,有萧宝溶的地方,总是让人舒适的。

换了洁净的衣裳,枕着他的腿卧在马车中,让他帮揉捏着疼痛的胳膊,听他说些南朝的逸事,嗅着熟悉的清香,不知不觉间便会陷入沉睡,安谧得连梦都不做一个。

他很少问我关于魏宫中的凄惨生活,但只从他温柔怜惜的眼神,我便知我的所有遭遇,都不曾瞒过他。

拓跋顼说,他已失去所有,我便是他的所有;可我再不会幼稚得认为这个曾经几次三番由人欺凌我,甚至不惜昧着良心自己也动手伤我的皇太弟殿下,真的会将我当成所有。

倒是从不曾说过我对他有多重要的萧宝溶,的确是始终将我当作掌中珍宝般惜护着。即便在魏宫中的日子多么难熬,我都能坚持过来,无非因为我总还有个企盼,相信萧宝溶一定会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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