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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258)+番外

薛冰源怔了怔,大约在猜疑是不是我给这个漂亮男子迷惑了,没有立刻答应,反而迟疑着提醒我:“公主,这人是北魏的皇太弟,魏帝最疼爱的亲弟弟。”

我保持着原来平静无波的声调,重复了一遍:“放他走!”

留他下来做什么?

让他像萧宝溶一样被幽禁一世?

只为他想娶我,顺便取了南梁的天下?

时隔三年,再度相见,依然只落得满怀萧索。

下面的公主府侍卫已无声后退,然后有序地让出一条道来,冷漠地望着正中那胸口起伏的年轻男子。

拓跋顼轻喘着气,抬起略显迷离的俊秀面庞望向我。

他的眸子,就如此时在无数火把映照下的天空,黯淡得除了一团深色的浑沌,再看不出其他。

我心灰意懒,背转过身,冷淡道:“皇太弟殿下,这是我第二次放你,也是最后一次放你。”

拓跋顼显然不惯这样施舍般的口吻。

当着那么多府中侍卫,他压抑着愤懑的喘息清晰可闻。

但他的声音,并不因为迷药或愤怒而有太大改变。

他用与我相若的清冷声线答道:“安平公主,我只是想用最和平的手段,寻出一条于双方都有利的路来。如果你不接受,日后必定后悔。”

我牢牢地捏紧自己披风的边缘,将自己裹得更紧些,似想抵挡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透骨凉的寒风。

“后悔?殿下,你最好别让我现在就后悔放了你!”

身后便再没有回答,只有人群移动的悉索声杂乱传来。

我可以猜想,他分开人群,迈着带了几分疲乏的脚步,却挺直着和他兄长一样笔直的脊背,再度含恨而去。

心头抽搐般疼痛了几下,又被我刻意地忽视过去,同样挺直着脊背,令人去收拾书宜院,依旧回房睡觉。

可卧室中居然始终飘荡中我和他相拥相吻时的暧/昧气息,还有他低低的哽咽,忧伤柔和地问着我,“做我的妻子,好么?”

竟是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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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入宫见了萧彦,我提醒他进一步加强江水沿岸的戒备。

公主府夜间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他点头应着我,却又深深凝视着我,道:“重感情是好事,可一次次对敌人重情重义,就是傻气了。阿墨,你不记得你第一次放走拓跋顼时,你说了什么吗?”

我记得,我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任性。

“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

我怅惘地回答,惊异地发现,我竟不敢肯定。

人大概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会自然而然地淡忘所有的悲惨和苦难。

不过再见了拓跋顼一面,明明清楚他居心不良,可我如今想起来,更多的居然只是他对我的种种好处。

干净的笑容,坚强的双臂,沉默的眼神,低沉到让人心疼的话语……

萧彦笑了笑,拍拍我的肩,道:“罢了,朕也瞧出来了,这天底下,能让你患得患失的,也就两个人了。这位宫里的么,朕也不怕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怎样;另一位……朕来帮你解决吧!”

我心中一跳,哑声道:“父皇,你……你……”

萧彦向我摇摇手,道:“你不用理会,宫里四处走走散散心吧!”

我便知他必定派人追杀拓跋顼去了。

如若平时,以拓跋顼的身手,便是追击的人再多,要脱身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可我下的迷药……一定可以让他行动缓慢许多,为人所趁的机率也便大了。

体内的血液,时冷时热时快时慢地奔涌着,一时再也听不清萧彦和我说着些什么,一待有机会,便辞别离去。

一出殿门,我便唤薛冰源,低低吩咐:“立刻派人秘密去查探拓跋顼的行踪。”

薛冰源犹豫道:“公主,皇上正在派人追杀他。我们……要不要cha手?”

我失神片刻,轻声道:“想法让他脱身去罢,只别让父皇的人看出身份来。”

薛冰源领命去了。

我怅惘无措地走了一段,只听小惜在一旁问道:“公主,这是要去看我们王爷么?”

我定定神,才发现到了颐怀堂前。

自从春暮那场温柔到让我心颤的亲吻后,我总有些心虚般不太敢来看他。算来只在夏季正炎热的时候来看过他一次,当时他正因体弱贪凉多用了冰,便着了凉,烧得很厉害。我听说了,忙来探他时,他正迷糊睡着,不过坐了片刻,听说不会有事,叮嘱了太医每天定时诊脉,务要仔细照看,便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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