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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260)+番外

梁天临四年冬,魏帝拓跋轲亲率步军二十三万、骑军八万,兵分两路自邺都出发。

一路拓跋轲亲自率领,沿鲁州、新野、襄城南下,另一路由征南大将军冯护从洛都、颖郡而下,直取青州。二路兵马交汇于青州城下,因兵力相差悬殊,经数日激战,青州攻下,青州守军全军覆没,守将殉城而亡。

镇守广陵的怀德大将军秦易川本来派了宋琛、连况等将领前往青州驰援。兵未至,而青州已陷,不得不退守广陵。

秦易川本是征西老将,作战经验丰富,但布防于广陵的兵马,也不过区区六万人。拓跋轲率兵将广陵团团围住,绝其粮路,断其后援。布于江北定水以西的其他几路守军竭力相助,反中了拓跋轲围城打援之计,在城外逐个击破歼灭。

江南守军闻讯,在水军将领段子非的率领下合兵一处,猛攻广陵南路魏军,激战了两天,方才和秦易川军里应外合,撕出了一处缺口,将梁军救了出来。

憔悴客,金瓯缺难圆(五)

等回到江南清点剩余兵马时,竟折损了三分之二不止。

那一刻,已经不再分什么派系党争,不论是原征西军中的秦易川、宋琛等人,还是原惠王一系的段子非、雷轩等人,无不向着江北跪倒,为那再也回不来的数万南梁兵马痛哭流涕。

据说,那几日,广陵内外俱是一地死尸,根本不及掩埋。因天气寒冷,累累的尸骨都给冻成了冰块,往往好几具被冻住的血液粘在一处,分都分不开。

到底是梁军的,还是魏军的,已经无从细分,往往被合作一处,胡乱埋在了广陵城外。

当死的人多了,马革裹尸还也是个不切实际的梦想。

除了有些品阶的武官谋士,战败的一方,往往连骨骸都不可能回到家乡。

秦易川一退,江北抗击魏人的中流砥柱倒下,魏军扫荡江北之势,如秋风扫落叶般迅捷无情。

谁也说不清,后来又有了多少人血洒他乡,成了无家可依的孤魂野鬼。

拓跋轲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从来都是。

梁、魏两军再次隔江对峙,形势一如我十六岁那年被逼往广陵般严峻。

所不同者,南人经过和魏军几度交战,已颇有备战的自觉性,连文臣也不敢再如齐幽帝时沉醉于纸醉金迷的靡靡之音中,用歌功颂德的诗文来粉饰太平。

何况,天临帝萧彦武将出身,最注重武备,即便如雷轩、晏采宸等原来对惠王死忠的武将,也不曾有丝毫亏待,依旧留在京城充实军防。

纸片般飞往宁都的告急文书,虽是堆满了萧彦的案头,他倒也不曾太过慌张。只是在一个阳光灿烂却干冷干冷的午后,他拍了拍我的肩,微笑道:“阿墨,京城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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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临四年十一月,天临帝萧彦亲率十万兵马,驰赴江水前线战场,同时调动镇守闵边的将士,紧急回京抗敌。

而我,则再次以安平公主之尊,行监国之责。

萧彦对我的格外纵爱,早就引起了臣下的暗中议论。经了这几年,我是萧彦亲生女儿的事,大约已是梁朝上下公开的秘密了。此时,原故齐一支大臣,依赖我在新旧更迭的朝中站稳了脚跟,已习惯了听令于我;而萧彦的部属,也因着我和萧彦的血缘关系而对我颇是尊敬。因此,我在宁都的地位很是稳固,想维持住朝中安稳,并不困难。

我担心的,是两国战事,还有,萧彦的身体状况。

自从天临三年的那场大病后,萧彦的健康状况已大不如前。这一两年一直在宫中静养,天天有御医看护调理,才恢复了些精神。

可我并不认为,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还适合亲自披挂上阵,御驾亲征。

苦谏无效后,我隔夜便将几名随征的大将召来公主府细细叮嘱了,又命多带近卫、多带御医,务要保证萧彦安然无恙。

只在萧彦领宫离开后,我才恍然悟出,我对我的生父,早已不是最初的虚与委蛇,虚情假义。他是我的父亲,愿意给予我真挚亲情和关怀的亲生父亲。而我,同样会为他的安危担忧得寝食难安。我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女。

我既留心着,前线的每一次战事,不论大小,都会在第一时间送到我跟前。

萧彦亲自率军出征后,梁军士气明显提高,甚至曾经一度抢渡过江,摧毁了魏军江北部分营寨。其后双方在江中发生过激战,魏军同样没有占到半点便宜,以惨重的代价退回江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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