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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74)+番外

萧彦拈着杯,淡淡而笑:“好,文墨公主不过中了暑气,相信有个三五日,也该恢复了。萧某更相信,惠王名满天下,必定言而有信,一诺千金。”

我正透过那一串串贵气剔透的珠串,牢牢盯着我这三哥的俊秀面庞,等着听他如何回答时,手腕忽然一紧。

回过头,竟是萧宝溶的贴身近卫韦卓。

此时,他正隔着衣衫握住了我的手臂,低声道:“公主,王爷命属下送您回书宜院。”

敢情刚才有人和萧宝溶附耳说话,是在禀报我的事?

我又惊又恼,挣着手道:“等一会儿,我呆会就回去。”

韦卓并不肯放手,依然低声禀道:“王爷说了,要公主先回去,筵席散了他会去瞧你。公主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当面问王爷。”

当面问……

其实我何尝不想当面问,可我总觉得这样明着去把萧宝溶往坏处猜想,是对他的一种亵渎,甚至担忧会寒了他的心。

可现在,连他的心腹都在建议我当面问他……

眼眶一阵阵地发酸,我强忍着泪,默默让韦卓抓紧手臂,送回书宜院。

我踏上院前汉白玉台阶,韦卓这才松了我的手臂,向我行了一礼:“公主,属下得罪了,请公主见谅!”

“没事。”我摇摇头,吸着鼻子问他:“我三哥……是不是把我给送人了?”

他和他哥哥韦开身手极高,正是萧宝溶最倚重的心腹护卫。若是不擅武艺的萧宝溶去见萧彦这样深不可测的一方大将,绝对会将他们兄弟带在身边。

如果萧宝溶和萧彦有所约定,他们兄弟,必是知情人。

我很希望韦卓能利索地给出个否认的答案,连带否认掉遂初厅中那些含义暧昧的对答。

可叫人恨怒的是,韦卓的回答同样暧昧不明:“公主,您是金枝玉叶,王爷心坎上的亲妹妹,怎么会把您送人呢?公主多心了吧?”

我挥手让他离去,再往卧房中踱去时,却连手足都已失了力道,软绵绵直要往地上坠去。

小落、小惜都慌着了,连忙为我打扇子送茶水,又闹着要不要找大夫来。

我心烦意乱,扑倒在光洁的竹簟上,冰凉凉地说道:“我躺一会儿,等三哥过来,一定要叫我。”

她们俱是不解,而我已一句话也懒得说了。

也不知静卧了多久,迷蒙间居然睡着了。

梦里又是有人扑来,陌生的身躯,陌生的气息,扑头盖脸地将我包住。锦帷昏暗,精刺的云龙巨目狰狞,鳞爪皆张,在颠倒混乱让人绝望到窒息的动作中,直欲凌空飞来,将我连头带脚抓个粉碎。

我失声痛哭,偏又哭不出声,逃脱不开的沉重让我在避无可避的绝望中颤抖惊悸,由人索取凌掠,却只为了一个信念,不肯展露自己本性的伶牙俐爪,在不断承受的屈rǔ中将仇人的面貌用小刀一点一点刻入心头。

倚危墙,海棠胭脂透(六)

刻得很疼,却能让我疼得清醒,疼出属于我萧宝墨该有的戾气和锐气。

我不怕。我的痛苦,将在我的仇人身上有十倍的报答。

可我很怕我竟看不清仇人是谁,看不清那些想践踏侮rǔ我的人是谁!

似乎有轻帷飘到了脸上,盖住了我的眼睛,让我更看不清眼前正蹂躏我的那张脸孔。

我忍无可忍地用力甩开那轻帷,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阿墨,阿墨!”

有熟悉的嗓音焦急地叫我。

迷茫睁开眼时,我的双手正伸出,推搡着搭于我额前拭汗的手,轻飘飘的天青色薄纱大袖正从我的面庞拂过。

“阿墨!”那人又叫我。

我定一定神,眼珠冉冉转动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正是萧宝溶一脸焦急,几乎将我抱到了怀里唤着我。

“三哥……”我抽泣一声,一头扎到他胸前,哭得气哽声塞。

“做恶梦么了?”萧宝溶低低地宽慰我:“没事,没事,这不是醒过来了?”

小落端了水来,小惜急急拧了帕子,萧宝溶也不要她们动手,自己接过了,用湿润润的帕子为我拭汗水和泪水,又责怪小落等人:“怎么这么不当心?公主魇成这样,没看到呢?”

萧宝溶很少这么声色俱厉地训斥下人,两名侍女面面相觑,只是垂头跪下,不敢说一个字。

“没……没事。”我清一清嗓子,撑着额,揉着眼睛说道:“不怪她们。我精神一向好,很少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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