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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不做你的爱妃(86)+番外

不能改变永兴帝他们将我送往魏营的命运,不能改变我被魏帝蹂躏的命运,不能改变萧宝溶将我另许萧彦的命运,也便不能改变阿顼弃我而去的命运。

莫相逢,柔情总成空(四)

既然结局早已注定,好恨当初相遇。

可若是不曾相遇,岂不是连可供怀缅的美好都一丝不存?

我揪紧萧宝溶的衣衫,低低呜咽着,哭得满头汗水,浑身乏力,依旧想不通,为什么上苍要安排这样的相遇。难道仅仅是为了让我悲伤,让阿顼绝望?

“阿墨,三哥总会在你身边,一定让你挑个更好的驸马,别难过了,嗯?”

如同小时侯我被永兴帝责打后那般,萧宝溶小心地将我拥在怀中,低低地安慰我。他的容颜依然是高贵莹润的白皙,眸光也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宁谧;只是他比那时候清瘦憔悴,而我却长高了许多,再也没法被他藏到裘衣下了。

我渐渐抽回游离的神智,忍着泪,在萧宝溶的挽扶下站起身,倚着他的臂腕,慢慢往竹林外走去。

天高雁杳,月皎乌飞。

天已黑得透了,暗沉沉地罩住了整座相山,整座竹林,连同我那所玲珑精致的别院。

林外有灯光影影绰绰亮着,不时提高了,往我们的方向照来。

大约发现了我们,那对八角绫纱宫灯忽然飞快地移了过来,伴着小落小惜焦急的呼唤:“王爷,小姐!”

宫灯投于石径,是寂寥的苍白色,脚下一阵阵地虚浮,如踩在棉絮之上,找不着着力之处。

小惜忙走到另一边,和萧宝溶一左一右地扶持住我,小落在一侧引着路,却没问我一句好歹。料想我和阿顼相会之时,萧宝溶和她们都已到了竹林中,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走了几步,小落忽然顿下脚步,将宫灯抬往竹林另一个方向。

萧宝溶微一皱眉,道:“怎么了?”

小落迟疑着答道:“王爷,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眼花了,方才王爷和公主在林中时,我似乎看到那个方向有个人影闪了过去,本来想去叫侍卫的,悄悄到林中看了一看,又见王爷和公主无恙,也就不敢冒失。”

萧宝溶垂眸望了我一眼,柔声道:“阿墨,你先在这里等片刻,我去看下。”

小惜闻言,吹一个哨音,林外的侍卫闻声而至,紧随萧宝溶要往林中查看。

我心中没来由地紧了一紧,何况着实不愿意此刻离开这足以让我倚赖的臂膀,追过去依旧牵了萧宝溶衣袖,哑着嗓子道:“我和你一起去瞧瞧。”

小落站到一株老竹下,道:“恍惚就在这个位置。”

侍卫立刻分散巡查,我和萧宝溶立在原地,四面打量时,此处竹子生得茂密,便于藏人,不易为林外之人发现,但抬眼之处,可透过前方略显疏朗的竹竿,将方才我和萧宝溶琴边相拥的景象看个一清二楚。

正惊疑时,小惜忽指向萧宝溶脚下,道:“王爷,那是什么?”

萧宝溶退了一步,躬下腰,拣起了一枚玉佩。即便只有微弱的亮光,也能看出那是一块上品的羊脂白玉,质料极好,玉佩上一只猛鹰张翼眦目,利爪锋喙,猛厉威凛,似欲直扑而下,将自己的猎物撕成碎片。

萧宝溶皱眉道:“鹰……怎么会是鹰?南方人从不会佩戴这样的凶禽为饰,难道有北人混进来了?”

我心中突地一下,一把将那玉佩抢过,仔细端详。

从小我和萧宝溶的纹饰之物就多,穿戴之物,大多是贴身侍女们帮决定,诸如这些佩饰,我也不知我们到底有多少个,只知几乎每天都会换个花样,故而我从不曾这些东西上留心,和阿顼相交时间又短,再不记得他是否有这么块玉佩,倒是恍惚记得拓跋轲似有个和这差不多的玉佩。因每次与拓跋轲在一起,我都不太敢细看他,也记不清到底上面是鹰还是什么其他鸟类。但这的确是北方人的东西无疑了。

难道阿顼离开后又后悔了,转过头又回来找我?

然后见到了我和萧宝溶一起,一怒又走了?

他不曾放弃我么?他竟不曾放弃我么?

那么,我有什么理由放弃他?

萧宝溶看出我异样,倒吸了口气般问道:“那个少年……那个阿顼,是北魏人?”

我也顾不得回答萧宝溶,猛地攥紧玉佩,甩开小落他们扶向我的手,跌跌撞撞向林外冲去,冲到上下山的蹬道上,高声唤他的名字:“阿顼!阿顼!阿顼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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