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柜舔狗日记(13)
我开始不明白到底什么是爱情,并且越想越糊涂。
可醒来之后,面对吕北,我的心就会不自由主地将裂成一千块,有九百九十八块在说我就是爱你,有一块在说等我以后他娘的草死你。
有一块说,你不爱我也没关系。
其实这个艰难的2020年开始的时候,我列了十个目标。前九个无非是啥健身了,考试了,绩点了,跟大家大同小异。
最后一个,准确的来讲,不是我的目标,是我的愿望。
是吕北。
我把他放在我心里最深处,虔诚而努力地一点点靠近。
这个愿望好像差一点就实现了。
原本我是有机会可以跟吕北好好在一起的。我也能找到他曾经真的对我心动过的蛛丝马迹。
只不过后来事情被我搞砸了,我太贪心了,我跟他现在交的那些个其他男朋友不一样,我正儿八经想着要他的以后。
可他不想给。
那是我追着吕北屁股后面跑了大半年之后,我俩的关系从好哥们儿转化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那段时间我们外联好不容易谈成了个项目,要知道今年这个情况,拉外联搞活动都极其困难,所以大家都很兴奋,我们部门好些人说要聚个餐庆功。
我不太想去,疫情刚过去,还封着校,我们得翻墙出去,被抓住要处分,怎么想都不安全。
可吕北发了话:要聚!大大的聚!
那!我自然!就大大的同意了!
最后决定在校附近一家有名的川菜馆,订个包间,大家聚在一桌。
年轻人总容易耽于眼前的玩乐,而忘记沉重的过去,尤其在这种时期,压抑了太久,我们当天都玩疯了。
我们十来个人,陆陆续续点了十来个炒菜,叫了两箱啤酒。
部里那几个小姑娘也放开了,一边很腼腆地笑着嘴上说喝不了喝不了,一边抱着瓶子就是吨吨吨。
我实在不喜欢喝酒,喝酒总让我有种直面人生的痛苦。别人越喝越糊涂,我越喝越清楚。
这就是件极其可怕的事情,我得醒看着自己醉态百出。
但也不好拒绝,我昂起卑微的头颅!喝就喝!舍命陪君子!
吕北来得晚了些。
他一来,环顾了一圈,明明看见学妹旁边还有一个空座位,却径直走到我身边,从旁边拉了个椅子,挨着我坐下来。
我特雀跃,啊啊啊啊啊!这这这是暗示吧!是吧是吧!
虽然当时我对于这种特殊待遇已经有习以为常心照不宣之感,但脸上还是火辣辣的。
他坐定,边跟服务员说加餐具,边向我的方向靠过来,问我:“嗯?脸怎么这么红?”
他每次从鼻腔发出这个“嗯”的声音都特好听,又撩又性感。
我说:“啊,喝酒了,我上脸呢。”
他斜斜盯了我一眼,笑了,声音也磁性,响在我耳蜗深处:“粉扑扑的。”
轰!
我猜此刻我的小心脏也是粉扑扑的。
吕北看着挺忙的,不停看着手机聊天页面,收发消息。现在想来,应该是在跟鱼塘里的鱼进行日常的联络感情。
可我也没多想,我注意力都放在我们俩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上了。
他喝的也不少,可他看着特随意,身子也放松,胳膊伸得长长的,在我身后的椅背上搭着。
从某个角度看就像我在他怀里。
而我就佯装不知,向后靠在椅背上。
靠在他胳膊上。
离他又近了一点。
在座的部员都不瞎,心里估计也都有数。有人在这说话不怀好意说要真心话大冒险,其实就是想套我俩话。
吕北直接就否了这帮八婆,他指尖叩着桌面,一下一下:“我不玩。我玩不起。”
我连声附和:“我也是。”
其实我的想法倒简单,我只是怕遇到些触及什么初恋之类令他为难的问题。
等吃完了饭,大家都不愿意回去,集体提议去唱歌。
于是一行人又闹哄哄地跑去KTV,说要包夜。
除了我们压根也没别的顾客,服务员就给我们开了最大的包,还送了个果盘。
我有点五音不全,不知道要唱啥,对着我的网抑云歌单看了好久,寻思着找一首练过的英文歌,来换得吕北青眼有加。
因为吕北原先聊天的时候跟我说过,初中之后就没再听过中文歌了,基本只听英文的。
我当时心里还暗中嘲笑他着实装.逼。
然后转头,从来不听英文歌的我立刻现学了好几首。
思来想去,我选了首《 the touch of yours 》。嘴里直打绊,赶着趟儿唱完,终于虚脱地瘫在沙发上。
地方不大,吕北紧挨着我,他扭头,气都呼在我耳边:“你还会唱这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