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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女奇英传(86)

柴宁宇示意这些人自己拿碗,她自己捧了酒坛子,挨个给他们倒上酒,倒酒时,有人嬉皮笑脸问道:“将军今日怎不穿盔甲了?换了女人衣服?怪好看的。”柴宁宇也不答言,兜头给了一巴掌,又继续去倒酒了。

亲手斟过酒,柴宁宇举杯说道:“当日反出宋庭,是为了野心,今日反大元,是为了我们自己,我想你们也不愿意背个走狗的名声过一辈子吧。”

所有人齐立在那里,静的似乎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柴宁宇举晚说道:“先干为敬!”她仰起头,将那一碗酒喝的点滴不剩,随即把酒碗摔在了地上,哗啦的碎裂声中,所有人都喝干了酒,把酒碗齐齐摔碎在脚下。

喝过誓酒,柴宁宇笑道:“今夜是我请你们喝酒,这些酒全是给你们准备的,今夜敞开了喝,唯有一句话,明日不许误事!”

所有人闻言,一哄而上,更本没人客气,都来抢酒喝,柴宁宇眼疾手快,给自己抢了一坛,拍开泥封,仰头正欲喝,耳边一个声音道:“喂,今日怎想起穿女人衣服了?”柴宁宇转眼看去,却是顾天成,柴宁宇笑道:“我是女人,穿女人衣服有什么好奇怪的。”

顾天成揉揉鼻尖,说道:“头一次见你穿,挺好看。”

柴宁宇翻着白眼,回了他一个字:“滚!”

顾天成道:“滚哪去?这些人里就我跟你最久了,跟你十几年,连个媳妇到现在没混着,你啥时候给我弄一媳妇,我再滚不迟。”

柴宁宇还是那个字“滚。”

不想顾天成却伸手过来,按她的后脑,柴宁宇一巴掌拍开,一手抱了酒坛,说道:“没瞅见我都换女人衣服了,还这么没顾忌的?”顾天成却托下巴沉思道:“我就看一下,你脑后有反骨,今天是大元,你反了,明天改朝换代你还得反。”

两人就坐在山坡上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柴宁宇闻言道:“赶明儿我自己做皇帝不行啊?反来反去挺累的。”顾天成闻言大笑:“成,没说不成,你做皇帝,绝对能功盖武皇。”

柴宁宇感叹一声:“这马屁拍的舒服……..”话语中,两人放声大笑起来。

宣慰使大白天的在堂上打瞌睡,也不知是不是昨夜纵欲过度,眼圈发乌。柴宁宇走过去,轻轻戳了戳他,宣慰使一惊,急忙睁眼,就见眼前一张清俊的面孔近近的贴着自己,一双大而无黑的眼眸正打量着自己。

宣慰使一惊,急忙坐好,说道:“柴大人何时进来的?”柴宁宇却走到案后,大咧咧坐在椅上,穿着官靴的双脚一翘搭在案上,斜眼看着宣慰使,说道:“大人莫不是昨夜酒色过度?今天才精神不振?”

宣慰使一愣,不想却听柴宁宇叹道:“蕴儿今夜不在,孤枕难眠啊。”宣慰使听的疑惑,问道:“她去了那里?”柴宁宇道:“回娘家,她娘家在大理,怕是要走上一段时日了,大人你也不说送个美女给我暖暖床。”

那有直接问上司要美女的?宣慰使又是一愣,柴宁宇放下脚,俯身过来,眼望着他说道:“不然大人自己来补?”

宣慰使一愣,看着柴宁宇那双眼睛,看着她充满质感的肌肤,突然振奋起来,打了鸡血一样精神,说道:“不然晚上我请柴大人喝酒?”柴宁宇笑着点头,道:“来我房里喝吧。”

所以当夜,顺元守城官兵齐齐中毒,上吐下泻不止,一个都校死撑着来报宣慰使时,硬是没找见宣慰使。

柴宁宇早已设好计谋,在军营大灶中下了泻药,所有人一顿饭之后战斗力全失。

柴宁宇对蒙古人很狠,一个不留全杀了,因为她心知蒙古人是不可能想自己投降,杀干净放心,汉人军队被她的军队赶到了一起,全部聚在军营中,筠子带着人也进了顺元城,在宣慰使司上下找了一遍,没找见宣慰使,柴宁宇笑道:“去我房中找。”

筠子心中带着疑惑,去了柴宁宇的房中,从床上拖起了赤条条的宣慰使,他果然把自己脱光了等在柴宁宇床上,哪知他心潮蓬勃等的心焦的时候,已经祸从天降。

哭笑不得的筠子叫人拖了赤条条的宣慰使,押去了军营中。

夜风中宣慰使只看到一个穿着铜甲的身影,那是个女人,散漫的歪在演武场的高台上的敞椅上,身上的铜甲在火光中闪闪反光,头发随意散着,披泄而下,在夜风中轻扬,发下一张面孔,带着不羁的嘲笑,冷冷的眼神看着东倒西歪的汉人士兵,散漫的姿态掩不住她骨子里的凛然和威严,沉沉的眼眸便已经叫所有俘兵噤若寒蝉。

作者有话要说:38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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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六章 ...

宣慰使张口结舌,半响说道:“她…..她…..她是女人?”筠子皱眉道:“你才知道她是女人?”宣慰使颤声道:“她要做什么?”筠子没有答言,那边柴宁宇却开口了。

她扫视着校场上那些俘兵,冷冷的眼眸恍若天边的星辰,明亮却没有温度,张口说道:“都给我听着,看在大家都是汉人的份上,我给你们个机会,投降,或者离开,自己选。”

一片静默,没有人敢答话,柴宁宇站起身来,缓缓踱到台边,一个一个扫视着那些俘兵,又一次说道:“若是有人想走,现在就可以走,我绝不为难。”

有人鼓起了勇气,喊了一声:“我要走。”

柴宁宇闻言,轻轻一笑,挥手示意道:“走吧走吧。”

那人如获大释,急忙向营外走去,很多人看到那人走了,以为柴宁宇是真心想放他们,立时争先恐后叫着要走。柴宁宇并没有多说什么,示意手下士兵把要走的这些人都放了,至少几千人争先恐后的向外跑去,营外,一批弓箭手却突然出现,齐列一排,寂静的夜色中一声号令传来,弓箭齐发,刚从营中出来,手无寸铁的这些兵士顿时被射杀在箭下。

惨叫声穿透了黑夜,渗进了余下的那些不曾离开的俘兵耳中,所有的人听着惨叫声,额上渗出了冷汗。柴宁宇在高台上负手而立,朗声说道:“还有人要走吗?”

她的眼眸依旧冰凉,在她冰凉的目光的扫视下,一个士兵突然拜倒,大声道:“小的情愿投降,为女将军效力。”随即更多的人拜倒下去,叫道:“小的愿意投降,愿意投降。”

柴宁宇朗声笑道:“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真心投诚,我柴宁宇绝不会把你们往沟里带,不过要是跟我玩什么心思,外面那些人就是榜样!”

筠子带着她的族人走了过来,把宣慰使扔在地上,带头跪倒,抱拳道:“筠子带族人参见酋长。”柴宁宇点了点头,筠子说道:“这个走狗怎么处置?”

她说话时,一直低着头,不屈看柴宁宇,柴宁宇看了一眼赤条条的宣慰使,冷笑道:“拿他祭旗!”宣慰使紫黑的面色此时已经发白了,两条腿抖的连跪都跪不住,哀叫道:“柴大人,柴大人,看在我们同僚的份上,你不能这么无情啊,柴大人…….”

一道寒光闪过,宣慰使的脑袋离开了他的颈腔。

一封急报送至帖木儿的手上,柴宁宇谋反,与羌人共同举兵,占领了顺元城作为据点。

帖木儿看着急报,一掌拍在案上,连书案上放的茶杯都震的晃动了。

数日后,柴宁宇连续攻下顺元周边的城市,清镇,福泉这些地方。顺元城原驻兵三万人,其中蒙古兵,和没有投降的那些人已经被柴宁宇杀了,余下一万余人,柴宁宇把原本的编制统统打散,重新编队,也就是把原本互相熟悉的那些人统统分开,把互相陌生的那些人编在了一起,防止他们互相勾结哗变生事,从旧部抽调出一批人统领这些人,又叫顾天成吩咐下去,把降兵中那些挑事生非的刺头抽出来,编成亲卫营,由顾天成统领。

顾天成闻言大吃一惊,说道:“你疯了?”

柴宁宇只有一句话:“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我都得服住那些人,要是服不住,我拿什么打天下?”

但是这在别人看来,柴宁宇这样做简直是以身饲虎,找死!

但是顾天成拿她没办法,只好去照做了,把降兵中好勇斗狠,不服从军令的那些人挑出来一千人,编成了亲卫营。

现在柴宁宇连旧部,加上降兵,再加上筠子的义军,军队人数将近四万余人。

是年夏日,五月中旬,毕节守备邰浩义受命出兵攻打顺元。

城上城下两拨人,城下一名人高马大的将领大声喊道:“城上那些人,你们好歹都是大老爷们,就这么乐意让一女人骑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城头上柴宁宇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什么也不说,她身边士兵转头看看她,看她不言语,也都不做声。

城下那人又叫道:“我们守备说了,凡降者不追究其罪,若是拿下这个女人的人头,赏银五万两!”城头上的柴宁宇突然大笑起来,朗声说道:“太少了。”

城下那人一时没听清楚,问道:“你说什么?”

柴宁宇大声道:“太少了!我柴某人怎么也值个五百万,你们守备拿得出来嘛?”

这次那名将军听清楚了,怒道:“好狂悖的女人!”

柴宁宇冷笑着,什么也没说,下城去了,那名将军下令攻城,战斗持续了一日,攻城无果,天色却已黑尽,而且天空中下起了雨,毕节守军只好暂时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