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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风流王爷说不:玉台碧(252)+番外

他笑过之后,轻叹一声:“邹某行商多年,奈何士农工商,商人登不得大雅之堂。邹某请少夫人一叙,有话便直说了。”

“等等。”岑三娘看着他,有些诧异,“员外为何觉得能对妾身说这些话?”

邹凤炽认真的说道:“杜家日前卖过一批金丝楠木的地板对吧?杜家还捞过上千尾肥鱼偷偷卖过对吧?杜家送来的那盆玉楼点翠也是从荒废的花园里挖出来的吧?”

岑三娘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脸就板了起来:“邹员外调查我国公府有何用意?想以此要挟吗?”

“不不,邹某绝无此意!”邹凤炽迭声否认,“杜老国公过世之后,国公府的处境邹某有所耳闻。不瞒少夫人,邹某也收得不少国公府典当的物事。邹某对老国公敬仰不己,国公府的境况也大概知晓一二。少夫人成亲才几日,能从府中寻得生财之道。邹某大赞!”

岑三娘哭笑不得。原来邹凤炽是赞自己能挖地三尺生财。这才觉得可以和她叙话商议。

“我便直说了吧。我家大郎对贵府二姑娘心仪已久。邹家也想讨国公府的姑娘做长媳。是以,今日邹某才愿花重金相助贵府,以示诚意。”邹凤炽道。

岑三娘的目光就落在了那盆十八学士上:“邹员外出重金,自然对今日之事了如指掌。邹家,难道不怕崔家吗?”

邹凤炽叹了口气道:“清河崔氏是百年大族,每辈都有人出仕。又出了个皇后。所以我不让人知晓我便是随园主人。我家大郎今日也未在竞拍会上露面。”

岑三娘笑道:“邹员外既知崔家不好惹,今日是做了笔赔本买卖,倒便宜妾身,一品玉楼点翠就赚得五千两银。多谢了。”

她宁肯谢在明处,也不肯接过话头谈论邹家提亲之事。邹凤炽眼神更加明亮,像老饕遇到了美食,刺猬遇到了天敌,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付。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真金白银的花了一万两银子。不讨个准信,枉他白做了多年的生意。

“崔家毁约失信在先,以强势逼人在后。我想杜家定不愿意和崔家结亲。我家大郎是经商奇才,又对贵府二姑娘心仪之久。邹家有钱,杜家有名,岂不是天作之和?”

岑三娘眨了眨眼:“邹员外既然知道崔家强势,又有皇后娘娘撑腰。一心想要和我家结亲,难道不怕惹怒了崔家?”

她把球又踢了回去。就是不肯应诺一句,如果邹家能解了这个局,便答应邹雄杰和杜燕婉的亲事。

没有崔家大郎逼婚这一出,邹家对杜家是否应下亲事一点底都没有。如今有崔家逼婚,杜家说不定宁可选择和邹家结亲,也不肯将女儿嫁入崔家。

对邹家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正是机会。

商人逐利,邹凤炽看到了机会,就不肯放过。因此舍得出重金买下十八学士,想以此打动岑三娘。

邹风炽行商多年,不见兔子不撒鹰已成了习惯。没得到岑三娘应诺亲事,自然也不愿意出大力帮杜家应对崔家的逼婚。

邹凤炽沉吟着没有回答。

岑三娘一点都不着急。

首先,这门亲事得看杜燕婉是否乐意。

第二,岑三娘手心里攥着武昭仪这张底牌。

就算没有武昭仪,杜家就打张悲情牌好了。老夫人换上诰命衣裳去敲京兆尹的大鼓,告皇后娘家背信弃义在先,逼迫凌宵阁二十四功臣家眷在后。再跑到崇文馆去找些热血才子,抄袭几首后世的悲情诗词。估计崔家大郎,那啥,rǔ名叫玉倌的美男子会被唾沫星子喷出长安城去。

哈哈哈哈。

岑三娘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大笑三声。

“少夫人因何事而笑?”邹凤炽突然问道。

啊?岑三娘这才知道自己想出神了,她赶紧收了笑容,眼珠一转说道:“妾身是笑邹员外终究只是个商人!”

一句话戳得邹凤炽心肝疼。他不就是不想当商人,才让儿女们去和高门大户结亲么?

“少夫人此话怎讲?”邹凤炽见多人用话相激,也不生气,耐心的问道。

岑三娘收敛心神,轻声说道:“邹员外今日拿出一万两银子,难道以为自己是在和国公府做买卖?”

邹凤炽一怔,暗骂一声高门大户就是穷讲究,嘴里却回道:“此乃邹家向杜家求亲的诚意。”

岑三娘看着那盆十八学士,缓缓说道:“对方可是出了个皇后娘娘的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