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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簟秋(51)

房间里很静,小香炉里还烧着一把台湾沉香,厚厚的窗帘直垂到地毯上去,光线略有些暗,只有在c黄头柜开着一盏绿绸百褶小灯,散发出昏暗的暖暖光晕,她侧身躺在软软的被子里,左手松松地蜷在枕头下面,睡得正好。

他随手将那一张报纸扔到地毯上,就站在c黄前,略略地俯下身去,一手撑在c黄侧,伸出另一只手来去轻轻地抚弄她的面颊,她的肌肤上有着柔软的温暖,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慢慢低下头去,就见她依然闭着眼睛,只是贴在肌肤上的眼睫毛忽然一阵乱颤,原本微微蜷缩在枕边的左手却慢慢地握紧了……

他心中本就有气,这会儿冷笑一声,道:“你再给我装!”竟然一把抓住了她额边的那一缕短发,控制不住地一扯,她甚至还能听到自己头发绷断的声音,直痛得猛吸了一口冷气,睁开眼睛,就见他的面孔沉浸在阴暗的光线里,透出一丝丝冷峻。

他满心怒火,“叶平君,我快把整颗心都剜给你了,你却这样对我!”

她心中骤然抽紧,就想起身,谁料手腕子猛然一阵剧痛,身上一沉,是他压了上来,他用一只手就按住了她的两只手,直接将她的双手压制在枕头上面,另一只手已经去解她的衣服扣子,那些扣子又细又繁,他解得不耐烦,就用力地一扯,就听到“嘶”的一声,扣子崩落得到处都是,一如她眼中的光芒,仿佛是在那一瞬间散了开去。

他低下头去吻她,那吻覆盖在她的嘴唇上,辗转缠绵,有一种温柔的香气,丝丝缕缕地渗透到他的鼻息里,是她的体香,柔软的、又有一点点的暖……令人忍不住痴醉的甜香味道……

她始终紧紧地闭着眼睛,死死地攥住双手,任凭他如何,她认命,他的嘴唇吻到了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得给我生个孩子。”

她的身体一颤,瞬间睁开眼睛,却不知从何处来了那样大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他正在意乱情迷间,没有防备她这样的反抗,竟让她从他的掌控下逃了出去,她已经捂着被扯开的衣服逃到了c黄下,那慌乱的目光里竟然还有着一丝雪亮,道:“你休想!”

虞昶轩从c黄上坐起来,看着她紧贴在落地窗帘上,警惕地看着自己,他紧紧地皱起眉头,一句话不说就上前来抱她,她死死地攥住了厚重的落地窗帘,他脸色蓦然一变,反而将她直接按到了窗帘上,怒道:“我让你生,你就得给我生!”

他激烈地撕扯她的衣服,她怒极了,挣又挣不过他,索性把手放开了,双眸冷洌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也总有办法让他生不下来!”

他的身体猛然一僵,就见她扬着头冷冷地看着自己,那目光透出充满寒意的决绝和坚定,他气喘吁吁地攥住她的肩头,咬牙切齿地道:“你敢!”

她不屈地瞪着他,两人便仿佛是仇敌一般这样对峙着,有几缕发丝从她已经凌乱的髻发上散落下来,映衬着她苍白的面孔更是纸一样的白,雪一样的冷。

他的眼眸深处终于泛出冰冷愤怒的光来,他向来都是骄纵成性、为所欲为惯了的,哪遇到过这样反抗,恨得伸手将她从自己面前甩开,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失控一般地弄出那样大的力气,她的身体犹如一根单薄的稻糙一般跌了出去,摔倒在地毯上,额头却是硬生生地撞到了c黄头小柜上,“嘭”的一声。

虞昶轩猛然回过头来。

平君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嘴唇微微地动了动,有鲜红的血从她捂着额头的指fèng间一点点地渗出来,他慌就上前去扶她,她却把头一转,躲开了他的手,低声道:“我不用你管!”

虞昶轩怔了怔,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

平君痛得轻轻吸着气,她慢慢地低下头,那张报纸就犹如废纸一般被丢在地毯上,有血从她的指fèng间一滴滴地流下来,染透了鬓角的乱发,也滴落在报纸上江学廷的黑白照片上,染红了那一页的《情丝小记》。

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上午的时候,有阳光从拉开大窗帘的窗外射进来,在这样深秋的天气里,一点点的光束都会让人觉得暖,豆青釉刻花瓶里cha着一大捧的桂花,那种新鲜的鲜花香气却输过了吊在衣柜里的装丁香花末子的白缎荷包,叶平君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自己的鼻息间都是丁香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