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恨何时了(20)

想了半天才想起你，这话听着，到底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徐海东刚才那点小欢喜又凉了。

“东哥，真的好羡慕你们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至少你们还有下班一说，我可是24小时待命。唉，现在才知道大哥过的多么辛苦！我以前还讽刺他是个机器人，真是不应该。”

“嗨，瞧你说的，你抱怨没时间，打工人却抱怨没钱，围城效应，谁都不满意。呵呵……。”

“是啊，围城效应……”

林晨辉的牢骚还没发泄完，聂家的老太太拉着一个高挑的美女朝这边走来。

“哎呀，小辉啊，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Vivian。也是法国留学的，服装设计的，你们两个专业都很接近的。来来……”

林晨辉朝他咧嘴苦笑，然后抹把脸，换上恭敬的姿态，朝老太太走去。

离得不远，老太太的话全落在耳朵里。

Vivian，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家世有家世，是个宜家宜室的良配。

林晨辉礼貌地应付着，两个年轻人没说什么，只有老太太在一个人瞎起哄。

徐海东不忍再听唠叨，慢慢踱步，走了。

在前院透会气，回头再去找人，怎么也找不着了。徐海东叹口气，只好把肚子填饱，回到车上刷手机。等金乌日出来后，一行人回家。在车上，金乌日说要他去注册一个贸易公司。

“你来当法人。”

“金哥，这……合适吗？”徐海东故作谦虚道。

“合适。一个月搞定它。下个月就开始运作。”

“行，我听哥的。”

“先给你一百万，搞两间办公室，简单装修一下，招两个员工摆摆样子就行了。搞好之后等我的消息。”

“成。金哥，我一定好好搞，你放心。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金乌日拍拍他的肩膀，朝他丢个眼色，道，“我们是亲戚，你办事我放心。”

徐海东只能呵呵笑。

他哥没有留下后代，嫂子早已改嫁，亲戚这两个字，不知道该怎么写才合适？

当然，金乌日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只要能给他机会，怎么着都行。

回到家，洗个澡，躺在床上，徐海东盯着天花板，慢慢复盘，一会发愁，一会发笑。最后得出结论：不论聂春生那群人如何议论，不论林晨辉心里如何定义两人的关系，攀上林家这条线，还是值得的。

“以后得多加联系才是。”他想。

糟了！

徐海东从床上腾的坐起来。

他忘记要林晨辉的私人电话号码了！

该死，他用力拍打额头。

这可如何是好？

秘书就是拦路虎。

又要失联了？

徐海东懊悔不已。

果然，接下来两个月，都无法联系上林晨辉。秘书吴小姐总是说日程已满，抱歉。

抱歉你个头！

根本没有把他的名字报给林晨辉，林晨辉肯定不知道他打来电话。

秋风很快掀起漫天的黄叶，冬雪的凉意慢慢地侵入人心。

他一个打工仔，没人牵线，又没有生意对接，怕是永远不可能再见了。

就像你天天路过公司的总裁办公室，但那扇紧闭的大门，不对你开放。

有事？找上司。

不能越级，懂吗？

渐渐的，蔷薇花墙下的那一幕，变得模糊，难以琢磨，偶尔再想起，也不过是前尘往事的感觉。

第 9 章

2月14日，情人节，商家们早早地便开始装扮门庭，粉色的玫瑰、金色的巧克力、电视上一遍遍闪过明星们的笑脸，虽然天气寒冷，可是节日的热气却在催促每个过往的青年人：赶快脱单。

徐海东在银海连锁的一个分店门外发了会呆，沿着展示柜慢慢踱步回家。

黄昏停顿了一会，便迅速溜走。夜色像黏稠的巧克力奶一样，粘住他的心。

徐海东百无聊赖地上网打游戏，听到群里在议论今晚去哪的主题，心思又乱了。他下了线，叹口气，收拾一下茶几，在客厅里来回转两圈，最终决定还是去“地堡”凑热闹。换上一套蓝色的休闲服，把头发抹点发膏，皮鞋擦擦，再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套。

他下楼去打的。

今晚肯定会喝醉，就不自己开车了。

进入“地堡”的时候才9点，时间还早。离高潮还有3小时。不过因为是节日，一个令单身狗伤感的节日，所以此时的地堡已挤满各路单身狗。

酒保Nike 忙得很，只来得及和他打个招呼。

点了一杯威士忌，端在手里装样子，徐海东倚靠在吧台上观察美色。

调情、喝酒，到11点钟，地堡里的气氛越来越浓，蹦迪时间到了，有三个美男上台领舞。跳舞只是热身，为后面的热辣节目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