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恨何时了(21)

徐海东已经有点小醉，他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从吧台换到沙发上来的，这个不重要；也不记得外套被扔到哪去了，这个也不重要。怀里的Michael怂恿他去跳舞，他就跟着站起来。

跳就跳！

虽然老子是万年单身狗，可单身狗也有跳舞的权利。

在震耳欲聋的鼓点声中，徐海东越跳越high。闪烁不定的灯光下，看谁都是妖精。

10分钟下来，徐海东跳得一身湿透。

音乐声暂停。

人们纷纷回到座位上休息。

舞台上暂时清净，工作人员在为下一场表演做准备。

徐海东在Michael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去自己的座位。

沙发上有人。Michael不满道，“这是我们的座位。”

那人站起身笑道，“东哥，跳得不错啊！”

熟悉的声音令人为之颤抖，徐海东的呼吸战栗不稳，“你……你怎么……”

“过节嘛，过来看看。你跳得不错！”林晨辉似笑非笑，揶揄、调侃、反讽、各种意味都有。

徐海东后知后觉，这才推开Michael，尽力让声音显得正常，道，“嘿嘿，还行吧。”

林晨辉的性取向，果然在他的预测之中。

林晨辉嗯了一声，给他让出座位。

Michael撅起嘴巴，双手在胸前交织，盯着徐海东。徐海东不好意思地拍对方肩膀哀求道，“Michael，对不起。下次我请客好不好？”

“哼！”Michael不满地走了。

徐海东讪笑着坐下。

林晨辉笑着拿过纸巾盒，替他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瞧你这一头的汗！”

“没事没事。”徐海东受宠若惊。

……

太尴尬了，徐海东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晨辉倒没什么异样，正正经经地看接下来的有色表演，时不时评论两句那个小鲜肉怎样，这个又如何。徐海东却在一旁如坐针毡。两个算不是什么关系的熟人，坐一块看有色表演，实在……。

他心里有私！

“你看那个，红领带的那个，怎么样？是不是你的菜？”林晨辉轻笑一声，在听者耳中如同老婆来捉奸。

“咳咳……，还行吧。”

林晨辉举杯，要他走一个。徐海东勉强应付一口。

林晨辉毫不在意地把手摊开，搭在沙发背上，小小年纪，纨绔子弟那一套，老成得很。不断的有人过来搭讪，23岁的林晨辉应付自如，仔细一想，人家就是一欢场老手，你说你在这紧张个啥？

人家就是把你当酒肉朋友，一起猎艳的伙伴，你装纯情，谁信啊？

徐海东压住心头的不安，试探道，“诶，那个壮汉在朝你招手呢？”

“呵呵，你是不是以为我年纪小就一定要做下面那个？”

“咳咳……，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也是从20岁过来的嘛？”

“是是。这不是不了解你吗？”

“呵呵，我不喜欢太高的。”

“哦。”

“不喜欢太胖的，也不喜欢太瘦的。”

“呵呵，适中最好。”

“你呢？刚才那个Michael是你的菜？”

“不是不是，熟人而已，真的。”

“呵呵…… 老熟人，呵呵……。”

“呵呵……”，难道说句老熟人也有问题？

“我们来猜拳吧，输了的喝。”

“呵呵……，行。” 多喝点，总比看你猎艳强。

大厅里人声鼎沸，台上的表演到达高潮时，人群爆发出一阵阵的叫好声。徐海东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废掉了。

林晨辉却不烦躁，埋头和他划拳，两个人像比划手势的哑巴。赢了呵呵笑，输了干一杯。酡红慢慢爬上林晨辉的脸颊，在五彩的光线下，尤为动人。徐海东头昏脑胀，感觉自己又闯进一个海市蜃楼，对面的笑脸忽远忽近，想摸摸不着，想嗅嗅不到。

一个醉汉路过，手肘不小心撩到林晨辉的头，半醉的林晨辉顺势倒向他这边，亲昵地搂住他的肩膀道，“东哥，出去吧。这里太吵了。”

“成。你说去哪就去哪。”

徐海东扶着林晨辉，艰难地从迷醉的人群中挤过，一步步爬上阶梯，好不容易地爬到地面，大口呼吸一下，好新鲜的空气啊！

两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笑完了，又想不起来是为什么。

“你开车了吗？”林晨辉问。

“没有。你呢？”

“没有。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那我们去打的。先送你回去。”徐海东去拉对方，有人走过来，帮他架住林晨辉的另一只胳膊。徐海东仔细辨认，好像认识。张乐摇摇头，把林晨辉带到路边，贺国松打开车门，张乐将人送进后排。徐海东靠在车边，他知道自己不配进去，可是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