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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心头朱砂痣(279)

也很美。

甚至银线的粗憨,燕脂的顽皮,刘富家的坐在阳光的廊下对眼前生活的心满意足。

都很美。

听她清脆道来,陆睿安静许久,叹道:“你实该好好学学丹青的。”

温蕙恼道:“我学了!认真学了!没那天赋!”

但她有一双画者的眼睛,能看到美,就和他一样。

陆睿喃喃,忍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

温蕙幸福地闭上眼,又睁开,看着丈夫风流的眉眼,问:“陆嘉言,是不是好多人喜欢你?”

陆睿承认:“是。”有男有女。

他长成这副模样,年纪愈长,风华愈盛。能叫男人女人都为他停步,都忍不住将目光凝到他身上。

温蕙望着他,叹道:“我有时候想到好多人喜欢你,就很欢喜。有时候想到有人喜欢你,又很不开心。”

至于这“很多人”和“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温蕙还没有想明白。

只刚才陆睿承认林梓年喜欢他,温蕙误会他们两个有什么时候,虽然时间就那么短短片刻,但在那短短的片刻里,温蕙真的感受到了难受。

温蕙还没想过跟别人分享陆睿。

虽然嫂嫂早早提醒过她这事。后来从青州回来,陆家人要他们守一年的孝。等出了孝,她连月子都出了,夫妻两个蜜里调油,他也从来没提过别的什么。

陆老夫人巴巴地从余杭送了丫头过来,被陆夫人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他只拿这事调笑了一回,也没再提。

在江州,陆夫人当家,小夫妻感情也好。问丫头们喜欢陆睿吗?那肯定是喜欢的啊。谁会不喜欢陆睿啊。

便是去问银线青杏梅香,她们也得承认喜欢陆睿。就不可能有丫头不喜欢他的。

只大多数认得清这种喜欢是望着画中人的喜欢。

少数则是喜欢也不敢妄动。

若不是突然出现了一个林梓年,温蕙渐渐地,将嫂子说的都忘记了。

温蕙的目光多数时候都明亮清澈简单,此刻她躺在枕上,仰视着陆睿,说着这个话,竟有一分幽幽。

少女终是长成了女人。

“嚯。”陆睿撑着头,“好个妒妇。”

他嘴角却含着笑,俯下头去,吻住了她。

温蕙闭上眼,和他十指相扣,一起飘上云间,于月华中共舞。

林梓年的表弟,赵府台家的公子也在三白书院读书,和陆睿是同窗。

他这次秋闱也考取了举人的功名,回到江州的第三日,便做东宴请了许多同窗好友。

温蕙跟陆睿说:“你实该穿件红衣裳,艳压群芳。”

艳压什么的是什么虎狼之词?气得陆睿直拧她的脸。

温蕙捂着脸笑嘻嘻:“你是解元嘛。”

看她那得意的小样。等将来,他给她挣来诰命,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得意呢。

陆睿心情很好地去了。

只到底不肯穿红衫,玉色的衫子衣带飘飘,自带仙气。

就如温蕙平时所想的那样,有学问的人该与有学问的人一起玩才是。陆睿在书院中关系不错的人,学问也都不错。这一回赴宴的诸人,都是取得了功名的。

取得举人功名,于他们而言,也是人生向前迈过了一个台阶,许多心态都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这是男人的庆功时刻,气氛自然是放松而愉悦的。

宴席摆在了园子里,一圈的榻,颇有古风。林梓年和陆睿坐一张榻,公开承认自己喜欢陆解元,只恨他不是女儿身。大家纷纷拿他们打趣,也都不恼。

风流文人,不风流怎行呢。

赵公子笑够了,道:“说起美人,我这趟回去赴秋闱,我堂哥赠了我一个美人做贺礼。”

众人起哄要看美人,赵公子便将美人唤了出来。

美人名唤萦萦,抱着琵琶款款而来,一看便知道是伎子。大家便没有顾忌,品头论足。

萦萦只垂首微笑,不羞不恼,只偶尔抬眸,自然而然地朝陆睿瞥去,目光中有惊艳。

气氛热起来,赵公子慷慨:“大家来写词与她,让萦萦品评,她唱谁的词最多,今晚谁便是她的入幕之宾。”

这是文人与伎子常见的游戏。当下便叫萦萦出题。

萦萦抬头看了看夜空,道:“月。”

众人以月为题,填了词。萦萦择了一首,唱了出来。

赵公子道:“好词。谁的?”

萦萦的目光便投过去。

陆睿有了些酒意,歪在榻上,一只手支在榻几上,一只手晃着酒盏。闻言,将酒盏举了举。

丫鬟折了花放在他手边,胜了一轮。

第二轮,萦萦看看月色下水塘上升起的烟气,道:“烟。”

再唱,又是陆解元的词。

丫鬟又折了花放在他手边,胜了两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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