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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心头朱砂痣(411)

温松道:“好。”

待回到房里,越想越怒,真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将陆老狗痛揍一顿。

折腾这一趟,实口渴了,便提起水壶倒了几杯热茶水,牛饮了去。

只这热茶有古怪,喝完没一刻,感觉眼皮睁不开了。温松心里知道不对,只没了力气。站起来想出去,跌了两步,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光线昏暗。

冰凉的地板,身下是带着腐烂气味的干稻草。坐起来,眼前有一面没有墙,是儿臂粗的木栏。

温松一动,才发现手脚都铐着锁链。扑过去,把手伸出木栏:“有人吗?来人啊?这是什么地方?放我出去!”

很快来人了,迎面而来的是一桶凉水泼过来,浇了个透心凉。

“喊什么!”皂衣的衙役骂道,“这就是你老家!”

又来了看着像师爷模样的人,手里拿着册簿,借着微弱的光:“大盗谢白鸿,嗯,就是他,看好了。”

温松道:“我不是什么谢白鸿!我是山东青州卫温家堡总旗温松!”

只他说完,那师爷模样的人微微一笑:“你现在是谢白鸿了。”

温松怔了怔,陡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陆正!我艹你祖宗!”他愤怒骂道,“你不得好死!”

师爷说:“堵住他的嘴!”

衙役们开开牢门进去,温松力气大,踹倒他们好几回。奈何他手上脚上都有锁链,最终为衙役们制住,嘴巴里塞满稻草。衙役们对他拳打脚踢,狠殴了一顿。

又朝他身上吐了口水,一群人离去了。

温松躺在地上,身上都是伤。

只想,陆狗,老子艹你十八代祖宗!

刘富家的这一日起来还心神不宁,跟绿茵说:“不知道二爷脱身没脱身。”

绿茵按住她的手,道:“脱身没脱身,娘都别想了。千万记住,咱们反正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刘富家的是越想越害怕。

这些年跟着温蕙掉进福窝里,一直看到的都是富贵从容优雅美好,让她自惭形秽。怎知道大宅门里还有这种恶心龌龊。

“我……”她掉眼泪,“我实在该去多看少夫人几次。我后来去,门子不让我进了,我觉得没脸……又觉得少夫人看着气色挺好的,不像严重的样子……我也卸了差事,不好老往主人家跟前凑,我……”

绿茵知道她婆婆是个什么样的人,何况,谁能想得到会是这样呢。

正想安慰她,外面有人喊:“刘婶子,婶子在吗?”

听那声音,像是管事陆延。

婆媳两个对视一眼,刘富家的慌张起来。绿茵捏住她的手:“你进屋里去。”

媳妇比她有主意,刘富家的匆匆避到屋里去了。

绿茵开了门到院子里,果然是陆延带着两个小厮。

“陆管事怎么来了。”绿茵道,“家里男人都跟着公子呢,也不方便让陆管事进来喝茶。”

陆延道:“婶子呢?”

绿茵道:“我娘身子不舒服,屋里躺着呢。陆管事有事?”

陆延道:“就来问问,昨晚舅爷过来看你们,你们说了什么?”

绿茵扶着腰的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道:“没说什么。”

陆延道:“那怎地今日舅爷气冲冲地,饭也不吃就回青州去了?”

绿茵叹口气,道:“舅爷昨晚过来,想问问少夫人身前的事,只我娘那时候已经没了差事,并不知道。舅爷不懂大宅门里的规矩,不是下人随便能往主人跟前凑的,怨我娘对少夫人关心不够,摔门回去了。我娘昨晚就哭了一通,刚才还在哭呢。”

绿茵早发嫁了,刘富家的也是卸了差事的,那个事她们两个的确是不知道什么。且她们家与另外几家又不同,家里三个男人全是在公子面前有体面的,此时都在京城,不能跟另几家似的,提脚全家卖了。

陆延也只是过来询问一下,见绿茵坦然承认温松的确来过,也就点点头,劝慰道:“舅爷只是伤心迁怒罢了,叫婶子想开点。你们家已经是陆家的人了,不是他温家的,不必在意。”

待他走了,绿茵回到屋里,刘富家的犹自脸色发白。

绿茵进去就握住了她的手,告诫她:“娘,这个事再不提了。舅爷要做什么,都是温家的事,咱是陆家的人。”

看刘富家的想说话,她道:“便是日后跟爹和稻子、麦子也不能提。”

刘富家的道:“就这么看着少夫人白死了吗?”

绿茵眼圈红了,道:“可公子,和老爷是亲父子啊。爹和稻子,性子都急,若知道……”

刘富家的流下眼泪:“好。我管住嘴巴。”

两个人身份低微,首先得自保。但心里面却始终盼着温家人能去为温蕙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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