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权宦心头朱砂痣(499)

便他将来成不了名臣,以他的才学,在皇帝身边也会留下文名。

宣纸不腐不烂,保存好了可以传承百年千年。这样一幅画,等未来陆探花身后,便成了可以传家的财物。

一二百年后,便不止三千两了。

平舟禀报完家中银钱庶务,又说明天的安排:“明日里是往冯学士府上去赴宴。晚间是徐翰林做东,在清风楼。”

陆睿点头。

徐翰林是和陆睿同年的榜眼,亦是大家子,性子豁达。陆睿与他出身相仿,年纪也相仿,才学上不分伯仲,也喜他性子,颇为投契。

第二日赴宴,丫鬟们取了衣裳来。

“这两日热得猛起来。”她们道,“幸好夏装已经裁好。翰林穿这个吧。”

陆睿看着她们手中捧的大红衫子,点了点头,抬起手任她们帮他穿上。

丝绦束腰,白玉带勾,金熏球里逸出来的香气既清且远。

丫鬟们把玉佩垂下的流苏顺好,再抬头看自家翰林,心道,这一副模样出去,不知道又要使多少女子看得痴了。

待到了冯学士府上,不早不晚,已经有数位同年在了,还有人陆续抵达。今日是冯学士设宴招待门生,来的都是同年。

众人看到陆睿便是眼前一亮,徐翰林素来爱笑,道:“想做首诗描你,又想,算了,不班门弄斧。”

大家都笑。

冯学士的老来女也已经嫁了,榜下捉婿,捉了个庶吉士。

今日这女婿也来了,顺便带了妻子回娘家。冯小姐在自家行事方便,找了个机会,偷偷看了陆睿。

那人一身红衫,恍若神仙。差一点点就能作她的夫婿,却成了宁家菲娘的夫君。

冯小姐艳羡不已,叹了又叹。

待学士家的饮宴罢了,徐翰林携手陆睿,往清风楼去,又是一场。

清风楼是隶属教坊司的官坊,里面的都是官妓。听闻小陆探花来了,正当红的头牌如意娘抱着琵琶款款而来。

徐翰林今日宴请的都是与他投契的,大多年轻,平日里来,想见如意娘一面根本见不到。

徐翰林按着陆睿肩膀道:“托你的福了。”

陆睿只横了他一眼。

这双眼生得如画,徐翰林只觉得心头一跳。心头默念:我不好断袖,我不好断袖,我不好断袖。

喝了杯酒压了压惊。

文人饮宴,又有名妓作陪,自然个个诗兴大发,作了诗词较量,只看如意娘唱谁的。

那自然,是唱陆探花的。

陆探花这几首词一落笔一唱出来,如意娘便知道自己的身价又涨了。抬眼看那人,怎个神仙竟落入凡间。

酒过三巡夜色深,风流也该有散尽时。

京城名妓如意娘对小陆探花伸出雪白柔荑:“探花郎醉了,去奴的房中歇歇吧。”

如意娘主动留宿,众人哗然,羡者有之,妒者有之,俱都哄起来,要陆探花有花堪折直须折,莫辜负了佳人一片情。

陆睿酒意上头,撑着头睁开眼,只觉得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不过伎子女妓罢了,她怎哭得这般伤心?

别哭了。

别哭了。

没什么大不了,不碰她们便是了。

答应了你的。

陆睿想起来,他答应了她的事没有做到。

他后来收了一个婢女,叫什么来着?

而她站在九曲桥上,转身走了。

陆睿按住了心口……

直到出了清风楼,徐翰林还在埋怨陆睿。

“看你是个神仙人物,怎地如此不解风流。”他道,“我们来,见如意娘一面都难呢。你真个气死人。”

陆睿道:“不过一个女妓,何苦为了她让家中那个伤心。”

他有些醉了,平舟扶着他上马。

徐翰林打眼看去,夜色里,陆嘉言眉间几分醉意,袍袖衣摆在夜风中拂动,似要登仙而去。

徐翰林袖起手来,叹道:“弟妹真个好福气。”

福气吗?

陆睿望着街道上的阑珊灯火。

那她为何不再对我笑,不再扑进我的怀里?

夫妻之事,如人饮水。众人皆道她有福,唯她自己,冷暖自知。

回到家中,宁菲菲不在,陆睿都宿在内书房自己的地方。

丫鬟们上前想为他解衣裳,他挥挥手,让她们退下。

寝室中有铜镜,他走上前去,看了看镜中的红衣人。

侧过身看看,背过身看看,缓缓转回来,对着铜镜发呆。

许久,他把那铜镜扣下,再不看了。

探花郎红衣如仙又对妻子专情的名声很快传了出来。

小郡主只气得又摔了杯子:“宁氏她凭什么!她凭什么!”

她把心腹內侍召到跟前,叱他:“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宁氏不痛快。快点,给我想出办法来!”

上一篇:顶峰相见[娱乐圈] 下一篇:甜渍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