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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K班(70)+番外

这位姐姐的记性不错,芷卉和秋本悠都还记得,目光在两人脸上停留半秒,就露出“认得你们”的友好笑容。

即使和善友好,也不是柳溪川那种方式。身为双胞胎姐姐的洛川在长相上几乎没有和溪川的共同点,虽然也能算是漂亮女生,但身材比溪川高挑,长得挺大家闺秀却完全没有溪川的聪明机灵,眉眼间一看就知道。

柳洛川把目光移向井原,看来还没有迟钝到分不清江寒和井原的长相,眉头疑惑地抬高了一点。

芷卉解释说:“这是我们班团支书。老师让来的。”

女生脸上随即恢复释然,笑着把三人让进去,“进来吧。”

父母似乎上班去了。几个人进到里屋,溪川的状态大大超出了正常人对病人的想象。

女生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靠在c黄上,抱着巨大的一本《米娜》时尚杂志在看,除了脚上还打着石膏这一点,完全没有一个“高三的”“病患”理应具备的自我认识。听到有人进来,迷茫的脸从书后抬出来,双方愣了三秒钟,集体性的无声立刻被溪川高分贝的“啊啊啊啊,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了!”打破。

这个场面难道用“令人汗颜”来形容就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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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天天在学校做《龙门专题》那种书,你天天在家里看《米娜》这种书。怎么看你都是因祸得福啊。”芷卉装出愤愤不平的样子。

溪川一边笑一边抓过梳子梳头。

“不过也没好日子过了。这是邵茹让我带给你的。”

溪川好奇地朝井原从书包里掏出的东西看去,立刻感到缺氧窒息,“一个寒假要做这么多试卷?你计算过时间上的可行性么?”

井原面无表情地陈述:“算过,存在建立在从睁眼到闭眼的努力上的可行性。”

“算了吧,我放弃。”溪川“被打败”地一挥手。

洛川笑着收起溪川乱扔在c黄上的书,“她呀,从小就是‘开学前一天发动全家给她补暑假作业的樱桃小丸子’。”

“我们班作业还要多呢。”秋本悠手指着自己书包cha话道,“看那个体积就知道。我就不拿出来了,免得待会儿塞不回去。”

“这也是好事,”洛川说,“我们学校比你们学校松多了,所以高考升学率也相应地不及圣华。”

被溪川斜了一眼抢白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

走出门,是最深最深的冬季。谁都知道过了年万物就要奇迹般地复苏,寄托了太多太美好的希望。芷卉却心无波澜,没有仔细观察过生活的人,因为不知道那些绿意会在四月还是五月疯长出来,摸不清一个确切的时间,所以也无所谓期待。

不管期待与否,眼下依然是道路曲折,树影斑驳。

虽说放了假比上学时压力小,但由于期末的全区统考自己没有考好,在家也没什么好气氛可以享受。每天和同学们在一起,苦是苦,可也有小快乐。尤其是一回头,就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哪怕他低着头,垂着眼睑,不说话,也好。

距离过年不剩几天了,却依然没什么节日气氛。父母为了让自己安心读书,连亲戚间的串门都省略了。甚至连电话,也突然有意识似的少了许多。

等到父母上班去出了门,芷卉的心里好像猛地被掏空了,特别想拿起电话打给谁说说话。却又想不到合适的人。云萱?似乎话说不到一起去。秋本悠?分班后毕竟生疏了很多。柳溪川?

还能再提及她的名字吗?

嫉妒还是愧疚,算计还是想念?那么多针锋相对的情绪织成矛盾的网,束紧了一切思维。

要说真正认识的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四五个月,却因为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变得熟识,突然拆开像从自己身上割了块ròu去。

就这样,写字到一半时突然停笔,寂寞得心悸,抓起电话不由自主地想起柳溪川,挣扎半晌又搁回去,烦躁地起身在屋里来回转,没头苍蝇一样,还自我辩解说是“活动筋骨”,转过几圈再坐回写字台前,也没有心思再写下去,拿出小说来看,又想到“全区统考的惨败”内疚起来,重新拿起笔再写,写到一半又停住。

循环往复。时间像是走进了怪圈,不仅缓慢,而且捋不顺。

给自己定下的计划表,第一天总是完成得很好。日子越过越颓废,不知欠了自己多少帐。不能去想,不能去计算,因为明知已经变成了无底洞。看不见摸不着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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