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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你的天气(22)

男生倒丝毫没觉得不妥,笑着点头:“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

秦浅这才作罢,语调冷淡地朝面对此景目瞪口呆的朋友们介绍道:“这就是我BF。”

男生弓下腰落坐,谦和地笑着补充说:“我叫谭奚。”

夕夜从一侧静静观察他,身高一米八左右,偏瘦,戴眼镜,窄版剪裁的西装很衬他得体优雅的气质。比秦浅大两岁,介于男人与男孩之间的年纪。

外表虽然成熟,神情间又难免流露出稚气。可从为人处世的老练程度而言,又觉得城府有点深,毕竟,听秦浅说,年纪轻轻已是外企中管。给人的总体感觉,是个难以取悦的人。然而,从刚才起就只见他一味对秦浅妥协迁就。秦浅很幸福。想到这里,夕夜忍不住偷偷

瞄了一眼风间。

秦浅突然转过头问:“夕夜呢?”

“什么?”这才回过神。

“夕夜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唉?”女生不太自然地抿了口饮料,眼睛弯在玻璃杯上方,“没有那种打算。”放下杯子后又自嘲地笑笑,“没办法,嫁不出去。”

招致秦浅愈发没分寸的玩笑,以家长的语气对风间说道:“我们家夕夜就交给你了,要好好照顾她哦。”

夕夜心往下一沉,没有勇气去看风间的表情,装作没听见秦浅的话,急忙扭头找亚弥搭

话。

[四]

吃过晚饭后一行人从烤ròu店走向K歌房。夕夜和左侧的秦浅聊天,右侧的风间一直沉默。等她习惯性地去牵他的手,觉察到对方有些退缩,却并没有十分在意,还继续着和秦浅的话题,直到又走过几步,男生停了下来。

夕夜说笑着转头,看见自己牵着的人不是风间,而是脸上写满窘迫和诧异的季霄。女生愣了数秒,环顾四周,才发现风间落下了一段距离,正在后面毫不介意地笑看着自己,神经随即松了,也跟着笑起来。这只是一段cha曲。却因此顺势和季霄一路同行。

季霄忍了又忍,还是觉得好奇:“亚弥说你今天很反常,不肯跟她们去广福寺许愿。我想起高二时学农,路过寺庙时一群女生都进去拜了拜,只有你例外,也不在乎一个人等在门口,好像异常排斥似的,有什么原因?”

“哪能什么事都有原因,我只是觉得既然不信,何必假装虔诚。”

季霄心里琢磨着夕夜的话,走出一段路,又听见夕夜压低声音在耳侧的问话才回过神。

“你知道风间和夏树为什么会分手么?”

“主要是因为风间的妈妈反对。他们从高中时代开始交往,高考后风间留在上海,而夏树考取广州美院,大一时坚持了一年远距离恋爱,偶尔风间去广州看夏树,寒暑假夏树回上海。因为聚少散多,好不容易团聚就无时无刻不粘在一起。一开始对这份恋情投赞成票的风间妈妈整天不见儿子人影,感受到儿子被抢走的威胁,转而强烈反对,”男生顿了顿,“你应该知道吧,风间出身于单亲家庭。”

夕夜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是母亲唯一的精神寄托,反过来,风间也不可能不听取母亲的意见。这种感情羁绊……有同样身世的我深有体会。”

季霄这才想起夕夜同样出身于单亲家庭:“你们确实很容易相互理解。”

“那倒未必。”夕夜扭转头望向沉沉夜幕,霓虹灯闪烁在视野各处宛如幻觉,使她眼睛有些模糊,“关于他自己的事,关于他和夏树的事,风间什么也不愿告诉我。不要说把我介绍给他母亲,就连朋友圈也不想让我接触。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理解他、进入他的世界。”

“给他一点时间,也许他还没有做好向谁敞开心扉的准备。”

“交流是双向的,他一直这样,我的坦诚也变得可笑。我无法估计他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因为甚至看不到一丁点‘正在尝试'的迹象,与此同时,只感到我的门就快对他锁上了……很绝望。你说,”夕夜看向季霄的眼睛,“我该怎么办?”

男生咬了咬牙关,一语不发,受宠若惊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掌心中潮湿的汗,在滤过夜风之后变得冰凉。误牵过她手的掌心。

[五]

有时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经意的一句话,像一粒种子被埋入心岫,谁能想到它在悄无声息地拔节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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