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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说那个总打乱她计划的女人(59)+番外

作者: 烦人的藤蔓 阅读记录

自己到底是不自量力了,元笑嘴角勾起松快的笑容,仿佛身心都放下了重担。

幸好啊,阮氏终归是阮氏。

在匕首扎入心口时,感受那股刺痛,她还是心软了。颤抖着伸出手,温柔抚摸起阮白尔偏执疯狂的脸:“不论你是正统血脉,亦或是偏支旁系。元笑喜爱的,一直是名动天下的洛京贵女阮白尔。”鲜血不断从元笑口中涌出,这两句话,她说的极为艰难。

在她断气后,阮白尔跪在地上对着尸体呆愣的眨了眨眼,随即狼狈往远处爬去。横冲直撞失了理智的她撞倒了花瓶,锋利的瓷片割破了她的手。血迹蔓延了一路,狭小的房间里,阮白尔躲在书架旁,不断的往墙缝中挤去,仿佛这样才够安全。

她全身不住颤抖,双手死死掐住自己的双臂,血色在中衣上不断晕染。她摇晃着脑袋,眼睛却还死死盯着元笑,口中喃喃唱着奚幼时哄她入睡的童谣。

好害怕啊,怎么办,她好害怕,元笑呢,为什么还不来。

对了,元笑,阮白尔抬起头,在四周寻找,直到看见不远处的尸身。她举起鲜血淋漓的双手擦了擦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些,可怎么也擦不干净,真是恼人的很。

就这样她任意伤口撕裂加重再次沿着瓷片一步步朝着元笑爬去,有些不解和心慌的看着惨白的元笑,慢慢的她垂下头去听元笑的胸口,怎么会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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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尔是喜爱元笑的,要排序的话,差不多是身世,元笑,名声。

她想她是可以一直喜爱元笑的,即使元笑已经对她失去了爱意,如同一个傀儡。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想离开元笑,眼睁睁看着一个喜爱自己的人逐渐惧怕自己也算是个特别的体验罢。

只要元笑还在她身边,不论是什么样子她都喜欢,她都可以容忍。甚至她还想过与元笑一走了之,就此做一对自由自在的眷侣。那些老不死的惧怕她,却也信任她,渴望她继续为张家迎来荣耀。于是说了诸多羞辱她的话,以望激怒她,使她留下,她都无视了。可惜临了还是没有机会,张冕留下的私兵虽不曾伤害她,可她无论跑了多远,一睁眼总是在张府醒来。算了,想她也是不能忍受粗茶淡饭的。

再观元笑,她生怕自己会对她的父母兄长不策,总是悄悄和元文靖那个废物言语,远远打发了亲眷。

想她第一次知晓元笑如此提防她时,独自在房中坐了一夜。我没有伤害你……你为什么要怕我?

罢了罢了,既然这是她担忧的,那就如了元笑的愿。只是自己小气的很,偏偏要吓唬元笑,隔三差五总是要提上一嘴元笑的父母兄长,看着元笑惨白的脸色,她笑得格外开怀。在元笑心中,她一定是个毒如蛇蝎,心狠手辣,又毫无人性的怪物。

这些都是可以原谅的,只要你还没有走,只要你还留在我身边。

☆、关于阮白霎

阮白霎从幼时就知晓自己不如妹妹,不论是才识亦或是驭下之术。母亲看重妹妹,打小就看重,父亲不提也罢,一个只知风花雪月的废人。虽是废人但也是亲密血缘之人,所以在老管家向阮诚益挥刀时,他即使害怕也挡在了父亲身前。

本以为母亲死后,就要与阮家其余两房搏斗撕抢这家业。却不料出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外祖,阮白霎下意识的想要抬手安慰妹妹,可妹妹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母亲带妹妹见过外祖罢……母亲,到底是偏心。

跟着外祖进了洛京,这时他才知晓什么是井底之蛙,一叶障目。洛京的繁荣昌盛,张府的挥金如土,让他产生了一种畏惧与自卑之感。妹妹确是处变不惊,习以为常,这让他产生了深深地挫败之感,外祖……也会看重妹妹。

他的料想也果然没有错,十几年过去了,妹妹的美名传遍洛京,多少华丽词藻堆砌在她身上。而提及他,则是轻飘飘的潜京玉郎。更多提及的是阮娘子的兄长,如此努力如此奋进,终究是白费力气。真是时矣,悲矣。

他也曾想改变这些,不敌外祖的一句,资质平平。母亲当年,概也是这么想的。他是不被期待,不配被期待的那个。

阮白霎太过悲观,要知晓他能在诸多珠玉的洛京博得一席之地已是大才足以惊艳世人之辈。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只是看不见,也不想看见。

他拼命追赶着妹妹,拼命想要超越妹妹,想要证明自己,给外祖看,给母亲看,给万万千千的洛京人看!

可他追不上,所有的汗水都好像是在做无用之功。

外祖弥留之际给了他一列私兵,警告他,不要妄想去挑战妹妹,这列私兵也只是保他无性命之忧。张家的家主之位,也早早就传给了妹妹。母亲当年所说的妹妹是附/庸一词,果然也是在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