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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192)+番外

不尽巫者涌来,前仆后继,但所有的人,都被娘打了出去。随之,大巫师,四长老,云氏首皆到场。大巫师的降巫鞭……没错,在他手里盯,只是一茶降巫鞭,长老的长老令,云氏首的氏首术力,围攻娘一个人。我穿梭其中,左支右挡,却徒劳无功。我还听得到云氏首趁他人暂退的当儿,对娘窃声:“川儿,你若从此在我身边,并将这个孽种掐死,我会设法保你!”

娘的应答是将其一掌击出,而后,长老令汇压而至,将产后体虚的她击倒在榻前,榻上的襁褓则被大巫师的鞭椎卷中夺出……

“不要带走我的宝宝,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娘嘴里血如泉涌,血泪相和中,嘶厉哭求,“不要把川儿和宝宝分开,不要……宝宝……”

“四长老,云氏首,此娃儿该如何发落?”天巫师举着襁褓,喝问诸人。

襁褓中,传出呱呱长哭,泪殊了成串滴落,落到尘埃,也染上鞭身。

我吐到了降巫鞭的咝声,它在不满自己一代神器,沦为欺压妇孺的助恶二具。

“如此孽种!留她何用?”云氏首厉道。

“不妥,好歹也是一各性命,就交给普通巫民收养,让她活着罢。”云夫人瞥一眼仍在痛哭挣扎的娘,踱到大巫师近前,“把她给我罢,我替她找一户好人家。”

“宝宝……宝宝……”娘哭声渐止,擦去满脸的血泪,纯稚目光中,多了一丝幽沉,用嘶压的嗓声道,“你们……不要杀她……杀了,会很可惜……”

“可不就是嘛,如此漂亮的一个娃儿,杀了,多可惜。”云夫人回身,向娘递来笑意。

“前天晚上!是月晕之日,宝宝在那时出生……你们该明白,会发生何事罢?”

“月晕之日?”大巫师目内骤然一闪。

“宝宝的血为纯阳之血,可压制一切邪崇,有她在,巫族不必惧怕外来邪崇侵袭……”

“压制邪崇?”云氏首夫妇互觑。

“……纯阳之血为巫族最少最罕,亦是最需,用途之广,不言而喻……”

四长老眉间亦现深思。

“将云川押入禁地,行终生禁锢之罚!”大巫师扬声厉喝。

“娘,娘,娘……”尽管明知虚空,我仍哭得声嘶力竭,仍出去扶一身血泪的娘。

她忽然抬首!哭得红脑的眸像是对我凝视,“宝宝,娘这个时俟,只能为你做这些,你要活下去,不管怎样的难怎样的痛,都要活着……”

我点头,“我会活着,你也要活着,为了我,也要活着!”

她绽出最美的笑靥,“娘和宝宝,都会活着,都要活着!”

都要活着,都要活着……我伸出手,想去触她的脸,牵她的手,忽尔间,劲风袭至,将我裹出窗去……

痛,多时未觉的痛又度袭来。但我指间,背央,额心……丝丝汩汩无处不在的绵柔之力,源源不断地注达我体内每处。一直以来,都是沧海在给人,在医人,现在,是给了我身躯和生命的母亲向我输注她的气力和……疼爱。

在这样的幸福中,疼痛消失,伤痛不再,我真正的睡着,然后醒来。

原来,娘在第一时就确定我是她的宝宝,就给我那样的呵疼,概因早在那样久之前,我们已经见过,已经互约坚持,互定坚强。

“小海,总算睡够了是不是?”管艳笑靥如花,“川姨……抱歉,我实在无法对这么年轻漂亮的人喊出‘伯母’,川姨方才为你疗了伤,她说你很块就会醒来。”

“我娘她……”

“川姨没事,只是,从大巫师手里夺那柱怪香时耗了些力气,稍有恢复又为你疗伤,现下被苍氏首强逼着休息去了。”

我彻底放下心来,吞咽着苦药,恁是甘甜。

“不过,你还是把我吓坏了,如果川姨进去的再晚些,那你不知你是什么模样,全身血丝崩现!就加衣服也一触即碎……说到这里,”管艳促狭地眨眸,“秋皓然是便宜多多呢。他抱你出来时,是月他自己的袍子将你裹住。我帮你擦伤口时才发现,你啊,已经不着一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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