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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226)+番外

王长瑞吓嗵跪地,体似筛糠,“太后,皇上,老奴的确认得顺喜班,若不是知根知底,也不敢叫来在太后的寿辰唱戏……”

“你既然知根知底,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为了让太后看得高兴,老奴一共物色了三个戏班,个个都是京城的老字号,那些人,那些人……老奴也不知道是如何蒙混过来的,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先拉到一边去等候发落。”昭景帝目注幸存刺客,“尔等若从实召来,念今日乃太后寿辰,联可赏尔等一个全尸好死。”

几刺客均垂首寂然,无声无应。

“不说话,就是执意违逆到底罢?”皇帝龙眉一挑,“刑部。”

“微臣在。”百官中有人出列。

“连夜加审,明日日出前朕要一个水落石出。”

“是。”

刑部尚书回身命:“将一干逆众押往刑部大牢……”

那位大人话还在说,处在两名侍卫困押下的一刺客忽挣脱奋起,双手成爪,向皇帝胸际扣来。当空中,左右侍卫中各出两道健影,四剑齐没入那位负死顽抗者体内。

昭景帝淡道:“少了一个活口,你们出手重了。”

四侍卫称罪,将已是死口的刺客踢出。随着尸身砰声落地,一物也自其身上滚落。

不待主子发话,立马就有处事机警的侍卫以巾帕裹手将其捡起。

“是……什么?”太后鳖眉问。

“似是一道腰牌,但比寻常腰牌要小。”侍卫将物什翻面,陡尔脸色起变,“这……太后,皇上,请过目!”

昭景帝挥袖,“先去看看其他人身上有些什么东西,一并拿给联看。”

“是……啊?”这人的最后一声,是与困押刺客的群侍卫一并发出:方才还是活口的刺容们,翻过身来,已个个面黑唇紫,杳无声息。

昭景帝终于起怒,一掌拍在龙椅上的金玉扶手,“翻翻他们身上!朕不信,还拿这群亡命之徒没辄了!”

“……皇上,没有,除了这枚腰牌,这些叛逆身上没有一物了。”翻察了半晌,侍卫们回声。

“呈上来,朕到底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看不消太监高举过头顶的托盘上的物件到底是何样貌,但看得见皇帝勃然起变的面色,听得到盛怒长喝:“你可知罪么,长……裹阳侯?!”

27

裹阳侯。

这三个字,龙口直喝,掷地有声,声落尚有余响,直把整座荣华殿及殿下长廊内所立人群激得瞬间沉寂无声,随后,即旋起一波惊异气浪。

“皇帝,你喊裹阳侯作甚?”太后问道。

昭景帝似是仍处于较大的难以置信中,一时未答。

“禀太后,因为腰牌上镌了‘裹阳侯’三字,皇上仅是照本宣科而已。”替答者,乃立身昭景帝之旁的秋长风。

“什么?”有人愕应,“请问皇上,西卫国君所言当真?”

大武公,秋远鹤之父。遇见这等事,除了涉事者本人,最会起急生忧的,莫过于其父其母。

“你自己看!”昭景帝将托盘上的物件掷出,正至大武文足前。

如此一来,不但大武公看得分明,就连附近人等也观得清楚,有定力不够者,再发惊呼。

“皇上!”大武文跪地叩首,“这等事,一看即知是一桩嫁祸,您明察,您明察啊。”

昭景帝龙颜上怔忡已消,面色又复到那昏高深难测的帝王模样,“是否嫁祸,总要把当事者叫来当场,裹阳侯何在?”

是啊,裹阳侯何在?这出戏已开锣有时,主角怎迟迟未上场?

“裹阳侯何在?”皇帝再问。

依然是未见人,未闻声。

“皇上,在适才戏台开演前,裹阳侯就离席了,像是府里出了什么事。”这一声回禀,来自与裹阳侯秋远鹤一直同席的大苑公。

昭景帝桃眉,“大武公,裹阳侯府里会出什么事?”

“……皇上,臣不知,远鹤已独立府门多年,臣……”

“皇帝,别难为年事已高的大武公了。”太后发话,“哀家也不相信远鹤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但物证在此,又不容得哀家偏颇,当下最要紧的,是速找人查消事情原由,该获罪的获罪,该清白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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