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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觉晓(117)

而秋寒月,头一回得知那只几千年的老狐狸在灵儿的小脑袋里也有不如别人的时候,心情瞬间大好,“元夫人,此事容秋某思量半日,半日之后即给夫人答复。”

“庄主,门外有人捎信来,说季大夫误喝了百日醉,已经在蝶香坊睡了四天三夜了。”

“派两个人把他抬回来不就好了。”

“蝶香坊的人说,季大夫此时的情形不宜挪动。”

“怎么个不宜挪动法?”

“来人没说明白,看那脸,像是挺为难的。他还说,如果再不想法让季大夫进食,季大夫恐怕就会在醉睡中咽气了,他们委实是怕闹出人命,请庄主赶紧定夺呢。”

元慕阳蹙眉暗气:这个季东杰,在此紧要关口,他是在添乱不成?但又不能放着人不管。元通不在,只得自己走一趟了。

蝶香坊花魁娘子的闺房内,季东杰仰躺芙蓉帐,一身可把蚊虫鼠蚁尽给畏避三舍的酒气,让人不问也能了他何以深眠不醒。

“元庄主,百日醉不是闹着玩的,平常咱们碰也不敢碰,遇见那些实在缠人的客人便请他喝上一杯半杯,让人醉个一日半日。但季大夫偏不信邪,竟抱了一坛仰着脖子就灌,咱们起初是拦不住,等拦住的时候已经晚了。这近一坛的酒进了肚子,谁也不敢说他啥时能醒。要真睡个一百天,季大夫的人不就.....”蝶香坊鸨娘一迳地喋喋脱责,只怕触恼了醒春山庄,断了生计。

元慕阳睨着c黄上好友,“为何说他不宜挪动?”

“百日醉喝进肚子里后,越挪动,这酒跑得快,可是会烧肝烧胃的,奴家听说有人因为喝了它后被踢了一脚,一张嘴就冒出血来,人当场便完了,咱们实在是不敢动啊。”

他行至好友跟前,轻搭其腕,发觉其脉相急蹿,心中生疑:这不像是酒醉,倒像是中了什么毒了。季东杰有神医之誉,对毒也颇有研究,什么人能让他中毒?

“鸨娘,元某会请大夫来看他一眼,他在此处住宿所花的银两,由醒春山庄担......”他话说到此,被一阵突袭来的眩晕打断,惊怒之间,凝力睁眸,被他吓着的鸨娘呜啊一声怪叫,哭跪了下来。

“元大爷啊,您别怪咱,有人拿咱的身家性命逼咱啊.....咱不想害元大爷,不敢害您哪.....”

“此处没你的事了,下去!”和另一厢房相同的门应声而开,进室者出声相叱。

眩晕更重,身形虚晃,元慕阳手扶c黄柱,滑坐地上,闭目低喘,而黑暗汹汹,向他精神间的清明侵吞过去.....

七十三友怒

“你做这件事,获侯爷允准了么?”

“我与侯爷只是各取其利,我并没有说过要事事听从侯爷。”

“你除了事事听从,别无选择!”

“.....这件事,于侯爷有利无害。”

“指婚旨意已下,在这当口,此人若有恋花眠糙的不轨行止传扬出去,指婚必定取消,而侯爷所有安排也被你破坏,侯爷不会饶了你!”

“皇家若知讯,除了取消指婚,还会降罪给他,这不正称了侯爷的意?”

“谁说侯爷要降罪给他?侯爷要降罪,还轮得到你?至少在现今时候,侯爷只想他安生活着.....”

一门之隔,话音从无到有,从低到高,对话的两个人火气愈盛,气氛渐僵,正至这当口,啪啪拍门之声响亮介入,“蝶仙姑娘,醒春山庄的人来接元庄主了。”

“.....元庄主?”门内应者语声略含迟疑,“元庄主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你——”另一个在场者气结,但又适时压下恚涌到喉口的高声。

“蝶仙姑娘,除了醒春山庄,还有.....官府来的人,您还是开门罢。”敲门的花坊杂役也是硬着头皮,两面都不敢得罪的差使,难坏了他们这些虾兵蟹将。

“官府来人?我犯了什么王法不成?”

“在本经军把这扇门踢烂以前,你最好能把门打开!”门外有冷峻声调透入。若门内人能透门视物,也会发现他表情骇人。

蝶仙认为这出戏唱到这里,虽然并未按最初设想的戏情一一上演,但结局,也似如己所愿,可以了。“原来是柯将军来访,请容妾身起身着衣,迎接将军。”

起身着衣。她故意将话说得暧昧,又让外面人听得清楚,最好能广而宣之,让这位要娶新妇的元庄主的声名更上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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