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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襄(193)

“好瞳儿,你这就去联络那个笨蛋!”左丘家住俊颜华光溢彩,如一阵旋风般离场。

她背上奇痒难耐,犹噙笑相送。

无俦,你有一个天大的梦想,去实现它罢。可惜,小女子不能陪你走这段路了。

扶襄六七、爱到此时宛若尘(下)

十日后。

扶襄背上的伤结痂抽新,在肌肤间钻钻营营的奇痒比彻骨的疼痛更加折磨。丫头们每日将止痒膏擦上十余回,她仍被挠得夜不能寐,昼不能食,没几日便迅速消瘦了下去,比伤势最危重时还要纤弱单薄。

为了减缓这等症状,高原先生殚精竭虑,为了使她能多用一口膳食,厨下诸人也是恪尽所能。正因此,目睹着最爱人儿辗转煎熬的左丘无俦,从无苛责,唯有自责。那一份束手无策的无力感,每时每日都似万蚁钻心,侵蚀着五脏六腑。

“无俦,你去出使阙国罢,出席阙国长公主与原国将军的婚礼。”左丘鹏找上门来,道。

左丘无俦冷嗤:“六叔在开玩笑么?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得开?”

“你已经到极限了,无俦。”这张青灰冷寂的面孔,这股子颓败无助的气息,哪是那个目空一切的左丘无俦应有的颜色?“再守着这样的扶姑娘下去,在她痊愈前,你会先倒下去。”

他一笑:“六叔想多了。”

“但愿是我多虑。”左丘鹏也不与他争议,“出席阙国大公主的婚礼乃外交邦仪,在你前往的这段时间,我会将登位大典布置妥当。”

“……不急。”

“帝位或可不急,暂以安王之名也无不可。你难道没有想过达成和谈已有两月长久,但若不及早确立新主,必升异端么?无倚已连写了三封信来催,那小子已经支撑不住了。而在此间的你,也是如此,不是么?”

左丘无俦垂首。

“你出去走一圈,回来时迎接你的,将是完全康复的扶姑娘。还有,我会设法打卡她的心结。”

他痛闷低笑:“六叔还真的了解我呢。”

“去罢,当成是应尽的职责也好,转换一下心情也好,出去走走罢。”

“容我考虑一下。”

考虑么?纱幕之内,红木架c黄上的扶襄支起身子,蹒跚到窗前扑在贵妃榻上仰望窗外招摇的翠色,将手探出。

“结果,只有一把灰尘。”她喃喃道。

左丘家主考虑的结果,就如他在那时会赶赴战场一般,不会有第二个。

是呐,那时,她恰巧也有一段极为短暂的苏醒,听见了他的回答。不是丝毫没有感觉失落的,但她爱上的男人,就是那样的左丘无俦。断了她与他之间羁绊的,是这道将她的心也给烙得溃烂的伤口。

无俦,去罢……

“阿襄。”

她微惊:“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他在外……”

扶粤指了指窗外,“出去了,若不是确定他不在此处,我哪敢进来?”

“还是小心为妙,越到最后时候,越不能放松戒备。”

“明白。”扶粤掀开她身上的褛袍,见得那一片老旧交替的斑驳肌肤,“你还是坚持我只给你内服药?”

“高原先生的医术不低于师傅,若用了其他药膏,他一眼便能识穿。”

扶粤低下脑瓜在她背间如一只狗儿般巡嗅,边嗅边道:“回头我一定要将这药膏的成分弄个清楚……”

“你这像什么样子?”她秀眉浅颦,“你不是说近几日不会过来?”

“因为阿宁就要到了。”

“她晓得我受伤的事了?”

“当然,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岂能忍着。”

不妙了。扶襄微感头疼。阿粤虽然心烈,但是倘若道理分明即不难劝服。那个阿宁看似柔美,实则是只潜伏的雌狮子,真正发作起来,便是她也拦不住的呢。

“她到了后你先带她来见我。”

“遵命,梅使大人。”嘻,才不要。阿襄不准她去向那位长庆公主讨还欠债,她听惯了阿襄的话,不敢擅自行动,这才将阿宁给召唤来是不是?

扶襄六八、夜路行多易遇鬼(上)

近段时日,长庆公主几乎足不出户。

而她作为一族内务的执掌着蛰伏不出,族中长辈不曾有一人登门探望,包括最擅长做和事老的六爷。她晓得,这定然是出于家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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