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娘子是心疼我。”云入岳哀怨尽去,笑逐颜开。
哼,幼稚。乾若翰回之不屑瞪视。
“娘子,你不能太cao劳,大夫说了,初孕期一切都要小心……”
乾若翰丕然色变。
哼,活该。云庄主向情敌抛去得意一瞥~~~~~~~~~~~~~~~~~~~~~~~~~~~~~~
上京城大雪再降,举城玉色裹砌,娇娆尽现。但孝亲王府,却因少了那位雪做玉裹的女主子而气压沉沉。
此时际,轻足蹑行的婢仆,持盘行经王府坐北向南的暖轩外时,忽被里内的一声震吼给惊着了魂,跌坐在满地雪水上。
轩前的侍卫好心施了扶手:“主子们议事,还不退下!”
“是,是!”小婢惶惶然远遁。
暖轩内,傅澈又问:“三哥要去东漠?”
“坐下!”傅津沉喝,大掌揉在他俊俏五官上。
傅澈闷声接了五哥这一叱一欺,坐回臀下的梨木圈椅。
傅洌依旧的勾杯浅啜,优雅姿态:“我去东漠之后,这边必然大噪,你们都要小心了。”
“三哥,你当真如此要她?”傅津问。
傅洌抬眸,与五弟眸线相换:“是。”
“她未必在东漠。此去东漠近千里,这千里内可以发生多少事?你那位王妃又岂是会乖乖受人掳囚的?”
“不如你来告诉我她此刻身在何处。”
“……她若脱困,有两个人必然联络,一个是肆家四少,一个是其弟谌霁。”
傅洌细眸垂下,原有的焦乱上又添郁卒:他是她的夫,她的“必然”内竟未涵了他?
“三哥。”窥出兄长情绪,傅津行近,“请三哥记住,但凡你要的,阿津都会帮你取得,无论是什么。”此语出时,面容幽沉,眸色阴冷,一字一字,仿若千钧。
“我也是,我也是。”傅澈跳过来,脸上犹带着被其兄恣意蹂躏过的掌印,“这个世上,只要有三哥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阿澈儿穷尽所有力量,帮三哥要来!”
~~~~~~~~~~~~~~~~~~~~~~~~~~~~~~
“肆意这条线交由为弟追查,谌霁……”
“谌霁那条线另找人选,小弟须去江南一趟,莫海知县、邢州知府均来报,前去查粮的广怡王似有异举,想来,是咱们近来太纵容叔叔了。”
傅津一笑,转首兄长,“三哥,东漠我遣别人去摸底,你在京等着各方捎来的确凿消息,到时再动不迟。”
“暂时如此罢。”排却焦灼心绪,静虑后的傅洌,思绪得以清明,“你们也莫忘一人,云伯侯府的前夫人苏远芳。”
傅澈大乐:“就是三哥您那位以一封休夫书震动全城的岳母大人?”
“母后说过的远芳仙子?”
仙子么?岳母大人,但愿您果真是仙子,可以佑她无事。
~~~~~~~~~~~~~~~~~~~~~~~~~~~~
“左贤王,驿馆外有人求见。”
“是我西域在此的官商?”在中原地面,也只有这个可能。
“来人自称天朝广怡王。”
乾若翰稍怔,“广怡王?”
“广怡王,还是广义王?”同桌用膳的谌墨止了箸,问。
“这……”侍从作了难,中原文字,由来识听不易,哪会听辨得出来?“三十多岁的年纪,中等靠上身量。”
广怡王?“乾伯伯你怎识得他?”
“识得倒未必,我继袭左贤王位前,屡到中原,皇族中人都有两分熟面。不过,依天昱皇族自视甚高的傲性,能主动登门,必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不定,是为你而来?”
谌墨掷箸,“我避到隔室去。”广怡王此人,意意的肆意堂查了恁久,竟只有表面上人所共知的些微。偏偏,她们都有所感,此人胸腹内必另藏沟壑。“乾伯伯,记着将这饭案撤了待客,那厮狡猾,单凭这两副碗箸,或许就能猜得出隔壁藏了人。”
乾若翰要笑未笑:这“狡猾”由她说,正正教人觉得诡异。
~~~~~~~~~~~~~~~~~~~~~~~~~~~
无事不登三宝殿,尽管早作如此设想,但广怡王出口的请托,仍大出人意料。
“本王知贵国今年由于糙荒欠收,牛羊饿殍不计,库内存粮见底,本王可以运用手内一点权力,借粮于贵国,并依一己之力为贵国在中原采足未来三年用的粮糙。但前提是,事成后,贵国允我入境长居,并给予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