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秦宁的奋斗(6)

随光芒融合,乌檀等人齐齐暴吼。

“礁——”

半空中,白珝振动双翼,发出攻击信号。

十七人周身缠绕银光,立于水天之间,仿佛一面华-美的银盾。

银光出现,海鸟的包围圈立即缩小。

翼龙不甘被压制,张开巨口,喉咙深处竟团涌暗色火苗。

“吼!”

石城人无法飞起,被羽城人居高俯视,却不意味着被动挨打。

十人背对而立,同时举起右臂。

火红色的图腾染上暗棕,恐怖力量聚集,拳风凝成一条火龙,盘旋而起,直冲云霄。

羽城人没有闪躲,立在银盾后,同时掌心平举,双翼轻挥,万道银光漫射而出。

银光似箭,穿透海风,破开云层。

落入海面,竟排开数米高的水墙。

红龙银箭相遇,似飓风撞-击,恐怖力量对冲,空气凝滞,空间刹那扭曲。

光芒破碎,拖着长长的焰尾,似星辰碎片散落。

轰鸣声中,岛心震动,砂石翻涌,沿着海岛边缘,现在百米深坑。

藏身坑底的月光蟹,再无所遁形。

有倒霉的,随砂石掀飞,被力量撕扯,在半空丢鳌断腿,失去半条性命。

礁石下,秦宁看得心惊。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还是说,外星人都如此凶残?

银光火龙不停碰-撞,爆裂声震破耳鼓,似要夷平半座海岛。

海鸟和翼龙同样打得不可开交。

翼龙与石城人伴生结契,拥有火焰力量,却是实打实的三板斧,不足为惧。

领头的信天翁很有经验,发出高亢鸣叫,令海鸟分散开,扩大包围圈,躲过最初两次攻击。确定风险减弱,立即齐齐涌上,对准翼龙的脑袋和翅膀,一顿猛啄。

不比隼鹄类猛禽,海鸟习性好水,没有锋利的尖爪。但力量不容小觑,巨大的鸟喙,足以敲碎最坚硬的礁石。

海燕在上,海鸥在下,信天翁居中,彼此默契十足。

五只翼龙被分割包围,顾头不顾尾,左支右绌,不到片刻,就被啄得满头包。不是仗着皮粗肉厚,早被戳成蜂窝煤。

空中战斗进入白热化,白珝和乌檀却有所顾忌,并未使出全力。

双方争斗,为的是岛上资源。

万一不小心将海岛弄沉,毁掉月光蟹唯一的繁殖地,回城之后都不好交代。

怎奈力量过于强大,再留有分寸,海滩仍像遭遇飓风,深坑遍布,碎石满地,一片狼藉。

秦宁藏身的礁石,正处在攻击范围内,随时面临“火龙”“光箭”威胁。

无需准头,擦点边,就有可能灰飞烟灭,去见上帝。

巨响越来越近,就在耳边。

岩壁震动,噼里啪啦,开始掉落碎石。

秦宁嘶了一声,捂着后脑,抬起头。

头顶岩缝被力量撕扯,正不断扩大,短短两分钟,就由两指变成巴掌宽。

跑还是不跑?

如果跑,会不会死得更快?

正拿不定主意,恐怖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几辈子的经验告诉他,继续犹豫,留在这里,无异于等死!

行动快于思考,不跑也得跑!

秦宁鼓足勇气,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冲出礁石,向战场的反方向飞奔。

黑镯聚起白光,将秦宁团团包裹。

速度够不够快,会不会被发现,直接一团光砸下来……总之,跑就是了。

跑出不到百米,身后骤然传来巨响。

高达百米的礁岩,自顶部寸寸皲裂,瞬间坍塌,化为齑粉。

风旋卷过,碎屑散落。

随风飘到脸上,和岛上细沙无异。

受恐惧感压迫,秦宁不敢回头,更不敢减慢速度,撒丫子飞速前进。

他确信,自己活了十辈子,第一次这样玩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前面有礁石,翻过去。

脚下有断木,跳过去。

左右都是深坑,纵身一跃,飞过去!

秦宁一心逃命,气喘如牛,压根没有留意,狂奔途中,掌心发热,自锁骨至肩头隐现黑色图腾,交织成华丽的鸟羽,背后浮起朦胧光影。

为何能飞,全被他归于腕上黑镯,时空交易器。

秦宁跌跌撞撞,连跑带飞,略有些滑稽。

好在速度不慢,一骑绝尘,跑近岛林,一头扎了进去,不见踪影。

半空中,银箭停滞。

地面上,火龙减弱。

看到秦宁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战斗双方均陷入呆滞。

岛上竟有羽族?

看不清长相,只瞧个头,貌似是只雏鸟。

当然,不排除是小型鸟类,天生个头不高。

只不过,在这颗巨兽遍布,处处都是危险,却不允许星舰降落,更不许出现热武器的原始星球,寻常羽族真能够生存?

仅有一只,还是整个没被发现的族群?

望着秦宁消失的方向,白珝和乌檀同时生出好奇。

略小的个头,黑色的羽毛,不似鹰隼,不似雕鹄,也不像海鸟,更不是地形羽族。

这只鸟到底是什么品种?

第六章

秦宁冲进岛林,始终不敢停下。

岛上多是阔叶植物。

数人合抱的巨木,高达几十米乃至上百米。

枝叶茂盛,巨大的树冠紧紧相挨,挡住大部分阳光。仅枝桠间留有细小缝隙,洒落微亮光影。

布满岁月痕迹的树身,攀爬各种不知名藤蔓,藤枝间绽放细小花朵。

虬状树根凸起,撑开土层。低者如木桥,高者似拱门,排开阔叶高草,仿佛一个天然曲折的回廊。

在林间行走,不见阳光,辨识方向极其困难。

巨木下,各种植物顽强生长,争夺每一寸生存空间。

花草彼此挤压,苔藓地衣填补空隙,蛇形藤蔓相连,与略显低矮的灌木,组成天然的植物迷宫。

假使不迷路,也很难穿过密集的植物群,轻松通过。

面对这种情况,秦宁不得不慢下速度,每走几步,就要砍断一截手臂粗的藤蔓,或是踩着断木碎石,爬过凸起的虬根。

当真该庆幸,逃命时带着贝壳。不然的话,此时此刻,定然寸步难行。

只是可惜了烤到一半的蚌肉。

叹息一声,秦宁摇摇头。

想吃顿饱饭着实不易。

林中没有猛兽,也没有虫鸣,安静得有些诡异。

越向里走,光线越是昏暗。

随便一株植物,无论花草,甚至是蘑菇,都能高过秦宁头顶。

“螃蟹也就算了,连草都这么逆天……”

非是无法辨识菌类,单单一颗蘑菇,足够他吃上整天。

横举一根枯枝,推平长着锯齿的高草,秦宁不禁在心里吐槽。

“嘶!”

草叶的坚韧锋利超出想象,树枝很快折断,秦宁动作极快,手臂仍被划出数条伤口,沁出血痕。

虽是皮肉伤,也是疼得要命。

秦宁甚至怀疑,这些草叶带毒。否则,伤口怎么会这么疼。

接连折断六根树枝,总算走出锯齿草林。

伤口愈发疼痛,为转移注意,秦宁不得不发散思维,苦中作乐。

前生常听人说,孤身走在丛林中,各种古怪的兽吼鸟鸣最让人恐惧。

现如今,真该让这些人来看看,兽吼鸟鸣算什么,无声的死寂才是真正的恐怖。

能听到声音,至少知道将面对的是什么。

四周寂静一片,除了高耸入云的巨木,就是带着锯齿的高草。

恐惧?

吓破胆子?

发疯都有可能。

但是,他宁可在林中冒险。

这里只是让人害怕,至少不会马上要人命。外边那群,想想都头皮发麻。

只差一点,他就会和藏身的岩洞一样,尘归尘,土归土。

自己找死就算了,下定决心活着,就这么死了,冤不冤?

深吸一口气,秦宁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点。

绕过两株巨木,迎面又是一块凸起的树根,横亘在茂密的高草中,像是盘踞的棕色巨蟒。

树冠不及之前茂密,阳光洒下,散落点点光斑。

翠色青草间,点缀五颜六色的花朵。若非没有蜂蝶飞舞,安静得诡异,确实称得上美景。

高速奔跑之后,就是长时间跋涉,始终没有补充食水,体力几乎全部耗尽。

喉咙干涩,喘气声像是风箱拉动。

咽口口水,都会牵动耳鼓,引起一阵嗡鸣。

走到树根下,秦宁有些脱力,只觉头晕目眩。

晃晃头,没有丝毫减缓。

不得不停下脚步,靠着树干坐下,手肘支着膝盖,用力捏了捏额心。

林风很凉。

汗水被风吹干,很快又覆上一层。

不行!

秦宁用力咬住嘴唇,压下堵在喉间的酸涩,单手撑起身体,告诉自己,不能在这里停下。

继续这样下去,不晕倒也会脱水。

必须找到水源,越快越好!

稳定心神,侧耳静听。

林中没有鸟兽虫鸣,正好帮他分辨,附近是否有水声。

力气突然增大,五感变得敏锐,秦宁不是不疑惑,却不打算多费心。既然没有害处,何必自寻烦恼,实是无益。

绕过一棵枯死的乔木,继续向前走。

未走出百米,景色再次发生变化。

阔叶植物消失,眼前赫然是一片针叶林。

上一篇:男巫 下一篇: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