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避开她的手,笑了笑,“谈不上升迁吧。”
突然传来敲门声。
孟绮去开了门,见是前台小蓓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探头问,“对不起,我来问问……小安姐,可不可以和你换一下房间?”
我诧异,“为什么?”
她说她一个人被安排到走廊尽头那间,本来就害怕一个人住,刚才灯又坏了,只剩卫生间一盏灯,实在怕得不敢睡。晚上维修工又找不到,一路问过来都没有人愿意和她换房间。
“行,我跟你换,我一个人住惯了。”
小蓓感激不尽。
其实不用对着孟绮,我倒是求之不得。
不过换过去我就有一点点后悔了,那尽头的房间真是冷森森的,窗外树枝被风吹得嗖嗖响,卫生间里一盏昏黄小灯,不但没多少光亮,倒像鬼片里的道具,更添阴森。
我看了看顶上歪斜的灯,估计是接口松动,也许可以修好。
找了把椅子踩上去,不够高,只能再搭一张小凳。
房间里太黑,我又打开房门,借着外面走廊的灯光照亮。
刚摸索到灯泡,就听门口有人一声大叫,“喂,你做什么!”
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定神一看是程奕。
“修灯泡啊,还能干什么。”我站稳脚,拍了拍手上的灰,“这灯坏了。”
他大步走进来,“下来下来,这太危险了!”
“危险什么,我家灯泡坏了都是我修。”我没理他,踮起脚继续转那灯泡。
“漏电怎么办?”程奕嚷着,“还爬这么高,喂,你到底下不下来,再不下来我动手了!”
“你动手,你要来修吗?”我低头看他,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好像是……没等我看清,突然脚下一轻,重心全失,晕头转向就被一双手拦腰抱住!
我很丢脸地尖叫了。
程奕将我放在地上,“别叫别叫。”
我狼狈地望向他,又望向他身后,那个站在门口的人。
那个人冷冷开口,“怎么回事?”
程奕一怔回头,“哦,她居然爬那么高去修灯泡,完全没有安全意识嘛。”
“修理工呢?”那人走进来,站在我面前,似乎在昏暗光线里打量我。
“下班了。”我闷声回答。
“你拿着。”他把手上什么东西交给程奕,二话不说站上椅子,仗着身高优势,随随便便就够到了灯泡。
“哎哎,穆彦,你怎么上去了,下来,下——”
程奕话音未落,屋里突然灯光大盛,死活不亮的灯泡就那么一下子修好了。
我们都愣住,一起仰头,看着长手长腿的穆彦从椅子上跃下,好像未费吹灰之力。
“厉害……”程奕一脸仰望地琢磨那灯泡,“怎么搞好的?”
“旋一下就好了嘛,你没修过灯泡?”穆彦打量程奕。
“我……”程奕挠头。
我实在忍不住问,“你们怎么都跑来了?”
“都来给你修灯泡的。”穆彦不冷不热呛了我一句,从程奕手里拿过记录板,看也没看我一眼,板着脸就走出门去了。
程奕笑了笑,“我们在查夜,行了,你休息吧。”
他道了声晚安,也走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每晚是要有主管两人一组,逐个房间查夜的。
灯光明晃晃照着,房间又静又空,那把椅子还横在面前。
我叹了口气,在c黄边坐下,一低头发现身上竟还穿着碎花吊带小睡裙。
第十二章(上)
四天拓展训练下来,即使有防晒霜护体,我还是被晒黑了一大圈。
人人也都如此,例外的只有纪远尧和程奕——纪远尧是因为享受特权待遇,没在阳光底下怎么晒;程奕是因为底色摆在那里,墨汁里调锅灰,一样一样。
训练项目的难度强度不断提高,各组之间竞争很激烈,第三组基本已被甩下,只剩穆彦的组,和我所在的组,就要在今天最后的项目中决胜了。
看到那求生墙、高空断桥和绳降台组成的最后一组连贯挑战时,我倒抽一口大大的凉气。
这设置也太黑心了。
翻越四米高的求生墙是考验团队协作、人力分配与尤其关键的牺牲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