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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颗苦糖(121)+番外

作者: 禾页不是荷叶 阅读记录

枕边的人终于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薄韧的脊背抵在他胸口微微抖动着。

“你不喜欢?”沈周小声问。

“怎么会。”顾随顺畅地答道:“我很喜欢。”

“它很好。”

“早上你不是问我会不会觉得这儿太寂寞冷清,不够有烟火?”

“不,一点儿不会。沈周,天地偌大,唯尔与共,在我看来这是最极致的浪漫。”

作者有话说:

来了。两件小事,说完睡觉(又熬夜了……)

特罗姆瑟有照片(好几年前了,渣像素,手机拍的),晚点儿PO围脖(wb:西窗与南墙),感兴趣的可以去看,强烈安利,呜呜,我真的真的好喜欢!

另,春节前后会开新文《言笑晏晏》,中篇,欢迎来瞄。

简介:年上半养成无血缘,前期养父子后期解除关系。

阎宁(心外科医生)x晏真(新闻系学生)

第七十四章 番外三、很久以后(一)

小随:

念州今早又来看我,叫我搬过去,和他、婧婧,还有孩子一起住。

你不知道,他现在倔得很,我经常看着他就像望见你。

你说,明明一点血缘关系没有,到底为什么能如此相像?

尤其是那双眼睛,你记得吗?我曾经说过,真是长得一模一样,跟妈给我看的老相片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

刚领回的他活生生就是你八九岁的翻版,不戴眼镜时,连左嘴角的酒窝都那么般配。

最近天凉,这小子吃得多动得少,有点儿长胖,窝于是也有点儿填,看上去要比你的浅和小。

十二月底,N市天天刮风,呼啦啦从早吹到晚,廊下你挂的风铃更是叮叮当当,一刻也不停。

昨儿早上城里落了雪,直到现在都没能化去,院里全白了。

若把那些轿车自行车都抹去,整个儿就是一琉璃世界。

不知道咱们的花儿长得怎么样?我怕它冻死,于是弄了个「小斗篷」想给它罩上,是去年在花房和李老头学的,不大,但也足足折腾了我快半个月。

这小朵儿喜热畏寒,毕竟祖上种在热带,哪晓得今年能天寒地冻成这样,呵气成水,又滴水成冰。

我右腿一直有点儿犯,时不时就麻痒酸,没劲。上次妞妞来就差点把她吓着。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前段日子老下雨,一下子痛得没站起来,直愣愣地跌回椅子里,不慎咬破了嘴唇,淌了点血。

结果她就紧张起来,胡思乱想,以为我要不行。果然是小姑娘,眼泪水掉得那叫一个凶,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我感觉地板都有响儿。

她爸爸恰好又不在,和婧婧出门买菜了,所以只得我来哄她。

我说爷爷最近学会一个特异功能,在腿上,就好比屋里的警报器,灵着呢,天上的事十个九个都能预测,比如何时刮风、降温、下雨。

她问我那不是电视机吗?我说对呀,这就是爷爷的天气预报。

小随,这一回你可不许说我只晓得板个脸,不懂开玩笑。你看我不是在开吗?小姑娘笑得可欢了。

说回来啊,我心里总是记挂着那株花,怎么也放心不下。

其实何必呢?它分明长得很好,一点不比周围的差,银杏叶子黄的时候我还去瞧过,开得十分旺,紫紫蓝蓝,一簇一丛堆叠着。

现在,一中图书馆外的花坛要扩建了,听路过的一些学生讲是准备栽新植物,有雏菊,一串红和牡丹。我想你要在,一定特别喜欢。

就是没有玫瑰,不然,我会每天都带你去看。

念州一直不让我去,在这点上他特别固执,尤其近两年。

我同他商量,说叫个车到门口再拄拐进去,几百米的路不会有事情。

他也不肯,说多了就不高兴,四十岁的人却像个小娃娃,一到不如意处就吊眉耷脸,撩裤腿,指着自己袜子里的跛脚冲我喊。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和你交代,他根本扶我不起来。

我再要说话,他就装聋作哑,只沉个脸仿佛我这个爹欠了儿子好几沓钱。

他不明白我的心,小随。我这样讲你千万别生气,真的,自你走后,我过得一直没什么滋味。

这月已经三次了,念州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我不接吧,他就登门拜访,有时还把妞妞带着,让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朝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唉,说到底也就两件事,一件是叫我把你埋了,入土为安,另一件则是希望我搬回去。

我不同意,哪个都不行,唯独在这两点上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主意。

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走?你的一切都在这里,包括你自己……

你就躺在床边匣子里,我每天都看得见摸得着,也能如从前一般给你送花,依然是香槟玫瑰,含苞待放,最大最艳的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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