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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茧自缚(67)+番外

和和烦燥起来:“那么久了,我怎么会记得?我现在头很晕,你不要问我奇怪问题。”

郑谐的肩膀微微缩了一下,全身仿佛失了力气。半晌后,他缓缓地,每个字都吐得很艰难:“和和,原来那天晚上真的是你。我一直以为是幻觉,而这么多年来你竟然装得这样若无其事。若不是今天你酒后失言,我可能永远都猜不到。”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头晕,我要回家。”

郑谐捏住她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她疼得厉害,一边挣扎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扯安全带。但她徒劳如困兽,既挣不开郑谐的钳制,也解不开安全带的束缚。

她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哭起来,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流了满脸。她边哭边执着地重复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郑谐颓然地松了手。和和挣了几下没挣开安全带,便使劲扯着带子从空隙里钻了出来。

她打开车门跑出去,在郑谐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钻进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里,瞬间绝尘而去。

(2008年11月初稿,2009年4月修改稿)

14-被遗忘的时光(1)-修改版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

——《被遗忘的时光》

郑谐曾经被问到,倘若时光可以倒流,那么他希望时间回到人生的哪一个点。

郑谐记得他回答是:没有。

并不是他过得太平顺,而是他一向觉得,人生该怎样就怎样,逆转有违天命,所以哪一个点他也不想回去,即使当时或许很遗憾。

可是现在郑谐希望多年前的某一天,可以从早晨开始,重新来过。

那一段时间郑谐一直过得不怎么顺心。

父亲要求他大学毕业先工作一两年,达到他的考核后再出国,他谨遵教导。

郑谐在一家以高强度高压力闻名的大公司里做满两年,比他之前的四年学习加起来都累。他办妥一切手续,跟现任女友分手,打算回家陪母亲住上几天,然后出发。

结果那位明明交往之初就谈得明白,而他一直以为理智淡然的女子却突然寻死觅活,险些惊动母亲。

接下来父亲身体出了点状况,母亲到父亲身边去照顾他,后来母亲也病了。

他难得地留在那个他十分不喜欢的城市做了几天孝子,然后回到从小长大的城市去跟朋友们告个别。

和和也留在那里。这个暑假,她给自己安排了满满的任务,志愿者,学习班,只到A市来陪她的妈妈住了一周。郑谐妈妈到A市来照顾郑爸爸后,就只有和和与保姆在家里了。

他只回去了两天,就发现和和那个暑假状态很不对劲。

她笑得比平时多,但笑意到不了眼底。她的话也比平常多,但常常词不达意。而且,和和平时其实很懒散,喜欢盯着一件东西静静地发呆。可那两天里,她总是把自己搞得忙忙碌碌却不知在忙什么。她不喜欢做家务,但那两天她总是跟家里的保姆抢着干活。

郑谐从和和嘴里没套出什么话来,却套出了她在大学里很要好的同学的名字。

他没费多大劲儿就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无非是和和恋爱了,和和失恋了,和和被某个传说中很优秀的男孩子伤害了一下,但努力装作若无其事。

郑谐觉得很好笑。这种恶作剧,他的朋友也玩过,结果把自己栽了进去。大家都只当看一场戏,笑过就算。

只不过当对象换成和和时,他的同情心大幅度膨胀了一下。他很满意和和如今这样努力自我疗伤自我复原的状态,虽然看起来很蹩脚。

偏偏那个传说中的“男孩子”自动地出现在他面前。保姆对正在屋里看书的他说:“有个小伙子,说是和和的同学,顺路过来看看她。可是和和的手机没带,联系不上。”保姆将和和忘在屋里的手机递给郑谐。

郑谐很不厚道地查了一下未接来电记录,除了一个是手机号码,其他的几个都是固定电话,公用号码。他立即猜出来的人是谁,突然有了兴致。于是那位男生荣幸地得到了郑谐的接见。

很清朗的一个男生,其实只比郑谐小两三岁。可是大三学生与已经毕业一年的社会人相比,那差距其实是若干年。

郑谐把那男生约在附近的茶馆,威逼加利诱,三下五除二就将他解决掉。

那个男生不是很好对付,所以郑谐的手段实在算不上光彩,有以大压小和仗势欺人之嫌,后来他也偶尔反思,当时自己实在不怎么符合江湖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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