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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戏(127)+番外

她解释:“缠一次打一次嘛。”

她朋友听起来像是捂住了嘴:“又……又打?那打也不起作用呢?”

她循循善诱:“那就继续打,打到他听话为止嘛。”

她朋友像是激灵了一下,给她做推理:“打……可不行,这个傅少宇不太一样,你对他不好,他是会闹自杀的,听说对上一个姑娘他就闹自杀来着,后来是姑娘受不了了精神崩溃差点也自杀,去医院住了半个月才算完。你想你要打了他,他因为你打他而自杀了·……”

她温和:“那就送个花圈嘛。”

她朋友愣了好半天:“……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不过好像是该送个花圈哈。”

一场对话让谢仑乐了足有一分多钟,聂亦似乎也笑了笑,后来车到了,上车时还听到聂非非和她朋友在讨论脚肿了该喷云南白药还是擦黄道益活络油。

之后听说傅少宇的确去纠缠过聂非非,刚开始聂非非也的确对他还挺有礼貌,结果傅小少爷得寸进尺,纠缠得越来越过分,聂非非说到做到,就真揍了人家两次。傅少宇倒没自杀,不过不久后傅家找理由换掉了聂非非家的千字传媒,另找了别家公司做傅氏的文化项目,自以为给了聂非非教训。但这也算不得对聂家有什么重创,双方各有所失,这事也就过去了。

这是聂非非所不知道的她和聂亦的前因。

徐离菲靠在藤椅里,茶已经喝完,杯子握在手里,还能感觉到茶水过渡给杯壁的微温。原来在认识之前,这两人都曾经漫不经意地路过了对方的人生。

缘分真是奇妙,在聂非非的故事里,聂亦从她的十二岁里路过,樱花树下的相遇如同伊甸园里开启人类智能的智慧果,令她褪去幼稚惜懂,渴望翩展双翼,破茧成蝶。十二岁的小女孩和十五岁的少年在四月的樱花树下相遇,那个午后可能有风,花浪拂起来会像一片海,那画面一定很美,在那样巨大的美好面前,十二岁的聂非非感觉到了自己的普通。聂非非想要变得很好。后来之所以能变得那么好,是因她想要以自己满意的姿态重新站到聂亦面前。而多年以后,竟真的有了这样的机缘,让追逐着聂亦的背影终于破茧成蝶的聂非非,能从容地自聂亦的二十六岁里路过。

那天晚上,当聂亦站在阳台的角落里认真打量舞池中的聂非非时,他一定不知道这个光芒四射的女孩子是他所成就。

那时候他是怎么看她的?又是怎么想的呢?

这问题的答案连谢仑也不知道。

面前这壶茶他们已经喝得够久,谢仑取了茶罐重新换茶叶,中途想起来什么,给那场回忆又补充了一个结局:“说那件事就那么过去了不太妥当,实际上傅家后来还在生意场上给你们家找了不少麻烦,是聂亦出手帮了你们,他从不多管闲事,倒帮了你姐姐。”

徐离菲道:“聂非非说他正直明智,理性客观。”

谢仑笑道:“那不是原因,我问过他怎么突然管起闲事来,他说有些人善良却不能自立,有些人自立却不能为善。”谢仑顿了一顿:“那是说你姐姐难得,是欣赏你姐姐。”

徐离菲将空掉的杯子握在手里良久:“聂非非知道的话,不知道会多高兴。”

一楼的拍卖会已经开始一阵,卿源终于到了,她下楼去和他会合,谢仑也随之下楼。

楼下到一半时听到拍卖师介绍她之前看过的那幅采莲图,席上竞价激烈,几轮竞价后被聂亦以一个高价收人囊中。

将目光投向聂亦时,看到聂雨时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里一顿一顿地打磕睡,聂亦单手扶着她,以免她从椅子上栽下去。那时候她才注意到聂雨时的旁边还空了一个座位。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让谢仑注意到,同她解释:“那是留给非非的座位,留了三年她倒是一次也没来。”随口问她:“明年能在那个位置上看到她吧?”

她当然是不知道,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一句:“可能吧。”说话时目光落在那把空荡荡的椅子上。

正好另一幅拍品被呈上来,为了使台后的三维投影效果更好,中庭的灯光被调暗。

灯光暗下来那一瞬间,徐离菲觉得自己似乎看到了聂非非的影子。那女孩像谢仑描述的那样,个子高挑,长发微卷,坐在专为她空出的椅子上,修长手指搭住聂雨时幼小的肩膀,偏头时可见精致的眉眼含着笑。聂雨时仍在打瞌睡,打着打着就趴到聂亦的手臂上,像个树懒宝宝,双手都抱住聂亦的肩膀,恨不得糊他一袖子口水。聂亦转过头来,右手试着将聂雨时的头抬起来靠进他怀中。聂非非打量父女俩一阵,抬手覆住了聂亦的手背,脸上表情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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