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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戏(154)+番外

我想了几秒钟,想明白了,我说:“她是想看看聂亦在她之后选的人,是不是也会把他当怪物?”我皱眉说:“可能是她也搞生物,所以会比较知道这件事的可怕点在什么地方。但我不搞生物,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怕,要是说克隆能创造生命很可怕,因为生命对于会克隆的人来说不再神秘……那我还能生猴子呢,我也能创造生命是不是。”

谢仑呛了下。

我接着说:“可会创造生命也不一定就意味着会轻视生命吧,我不知道她是科幻片看多了受那些变态科学家影响太深还是怎么回事,如果她了解聂亦,怎么会觉得聂亦可怕,怎么会觉得聂亦会把她看作阿猫阿狗?聂亦他理性明智,温暖正直,也很善良。我觉得,并不是我和聂亦之间比她和聂亦之间更有缘分,只是我……”

我没说下去。只是我可能比她更爱聂亦,更愿意去发现真正的聂亦是什么样子。

谢仑安静了好一会儿,那期间我也没再开口。院子里再次沉默,唯有风在树间穿梭。回头再次望向花房,聂亦仍靠在花棚旁边,褚秘书坐在藤椅上和他说话,他低头翻看文件,时而回两句什么。我看过很多次聂亦站着褚秘书坐着汇报工作的情形,褚秘书笑说过一次:“因为Yee体谅我是个老人家。”这样体谅人的聂亦,我想不出为什么会有人觉得他不尊重生命。

终于,谢仑重新开口:“说起来,聂非非,你对Yee和雍可的事好奇吗?”

我看着远山说:“本来和你聊之前还有点好奇,但现在突然觉得,这些都是你们的过去,你们的过去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自己的过去是经历,自己参与过的别人的过去是回忆,自己完全没有参与过的别人的过去,那就只是故事而已,这些故事和我从书上看来的故事又有什么区别呢?”

谢仑安静了一会儿才接我的话:“聂非非,是不是你们搞艺术的,都会像这样拿一些奇奇怪怪的观点来遏制自己的好奇心,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扭曲自己的本心?”

我说:“扭曲这个词太严重了,说不定是发现自己的本心呢。”话说到这一步蓦然反应过来,我笑道:“这不好,我居然和你一个做生意的探讨到了哲学层面,等一下啊谢少,你等我准备一下回到世俗层面我们再继续聊。”

他抬手制止我,也笑道:“没事,你可以继续坐在哲学层面听我说说世俗层面的往事,世俗层面。”他顿了顿:“当年Yee和雍可没有在一起过。”

我愣了好一会儿,完了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他把玩手里的烟盒:“我那时候一直喜欢雍可,Yee也知道,不过雍可喜欢Yee,大四时没忍住和Yee摊牌了,但Yee没接受她。回来后雍可和我发脾气,问我为什么要喜欢她,知不知道我的喜欢毁了她的幸福。”他笑了一下:“我那时候第一次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件既难又痛苦,且无趣无聊的事。”

他目光落在远处,远处是山里孤寂的冬夜。“Yee那时候到底怎么想雍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接受雍可,是因为我还是其他?我也不知道。我们从没有聊过这个问题。”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我觉得他应该是在等我对这件事做出评价。

谢明天说他哥游戏花丛,谢仑说雍可让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既难又痛苦,无聊且无趣。我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谢仑对待感情那么敷衍的原因。

我想了一会儿,跟他说:“我也脑补不出来你和聂亦聊这种问题是个什么画面,从前我觉得,谢少你一个霸道总裁,恋爱游戏随便玩儿一玩儿太正常,哪里会和人讲真爱。你和聂亦又都这么忙,哪里有时间聊女人。”

谢仑这次是真的笑了:“你没说错,我就是这样的。聂亦也的确不和我聊女人。”他目光移到我身上。“不过他和我说起过你,”口吻好似怀念,“从以前到现在,他只和我说起过你,所以他和你结婚我倒是一点也不吃惊。”

我怔了一瞬,笑说:“我和他今年五月才见第一面,之后紧锣密鼓就开始忙结婚,哪里有什么太从前的从前,谢少你太爱开玩笑。”

他挑了挑眉:“是吗?”

我还是有点好奇,问他:“聂亦他都和你说我什么?”

谢仑道:“他说你是他做过的最好的选择。”过了一会儿,他问我:“聂非非,你怎么不说话?听到这个你居然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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