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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幕戏(47)+番外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我正好把杯子里的香槟喝完,整个酒会突然静下来。我才想起此前说过这个点有烟花表演。不过就是场烟花表演,大家突然这么安静,科学家的世界果然还是存在着一套我们平凡人搞不懂的规则秩序。

我看到不远处的童桐,打算过去和她会合,葛兰太太突然翩翩而来,表情欣喜地看着我:“别动。”因现场太过安静,这声“别动”显得格外洪亮大声。

我吓了一跳,手指向自己:“您是和我说话?”

她愉快地笑:“这游戏已经连续三年没玩儿成功了,都怪我们的客人太固定,所有的女士都留了个心眼,凡是举行酒会,午夜十二点时绝不靠近这里。”

我莫名其妙:“难不成这里有什么玄机?”

她眼睛发亮,指向月亮门的正中:“你看那是什么?”

我抬头,一眼看到正中的花环。

我骇笑:“该不是槲寄生花环吧,这个岛哪里来的槲寄生?再说又不是圣诞节。”西方是有这种风俗,圣诞节时若有女孩子站在槲寄生下,附近的男子可去吻她。

她笑眯眯:“的确是槲寄生,我从英国大老远带来,虽然不是圣诞节,但V岛有传统,每年酒会十二点,要是有女士站在槲寄生树下,就可以得到来自最近的男士的一个吻。”

我后退一步,说:“不会吧。”赶紧看离我最近的男人是谁,就看到淳于唯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正站在我左前方几步的地方笑。

我心如死灰地说:“唯少,你不是吧。”

淳于唯模特走T台一样走过来:“都是熟人,聂非非同志,大方一点儿。”说着就要亲过来,我赶紧拿香槟杯子挡过去,他捂着鼻子音带哭腔。“非非姐,怎么什么东西到你手里都能变得这么有杀伤力?”

人们哄堂大笑,葛兰太太安慰他:“你知道每次我们玩儿这个游戏,那些想要一亲芳泽的男士总是不太顺利,小伙子,有点儿娱乐精神。”

淳于唯道:“那到底有没有谁成功过?”

葛兰太太和他眨眼睛:“这就要看男士们到底有多努力了。”

淳于唯想了想,对我说:“非非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人的最大优点就是有毅力?”

人群一阵欢呼,我挑眉看他:“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人的最大优点是空手道……”道字还没落地就被人拉了过去,我说:“喂,你……”等看清行凶者的脸,接下来的话被我生生咽进了喉咙里。

聂亦的脸靠过来,接着是嘴唇。

与其说我是愣住了,不如说我是惊呆了。

他微微俯着上身,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我的空杯子。他的嘴唇擦过我的嘴唇,我们都顿了一下,然后他的嘴唇覆上我的。

我闻到刺柏的香味。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两只手都环上他的颈项,他的嘴唇抚弄着我的,而我完全屏住了呼吸,只听见客人们欢呼鼓掌,还有人在吹口哨。

良久,他放开我,淳于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俩。

其实我也够呆的,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之后,我第一句话竟然是:“聂亦你拿我杯子做什么?”

他极其镇静地回答我:“我可是看到了你怎么拿它当凶器。”

葛兰太太迎过来道:“Yee你这样可不地道,游戏是有规定的,她应该得到离她最近的男士的亲吻。”

聂亦将杯子放到一旁的长桌上道:“我的确离她最近,Mike可以做证。”

刚才拉他出去聊专业问题的Mike站在月亮门外举杯朝葛兰太太致意,从头到脚的科学家风范:“据我目测那位先生离Yee的女友2米,而Yee离她只有0.6米,只不过我们被篱笆挡住了你们没看见,哈哈哈。”

葛兰太太遗憾地耸肩:“Yee你怎么总是交好运?”话音刚落,砰砰几声,天空有大朵烟花散开。人群被吸引住,纷纷望向天空的繁华夜景。

混乱中挤过来的宁致远说:“我要给那位科学家结尾那个‘哈哈哈’点个赞,对了,他在哈哈哈什么?”

淳于唯道:“你不只想给那个‘哈哈哈’点赞吧?”

宁致远笑眯眯:“五千刀,不许耍赖啊。”

童桐过来给我打小报告:“他们刚才打赌,宁致远说如果唯少今晚能亲到你他就给唯少五千刀,亲不到唯少就给他五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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