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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星空,那片海(84)

“你的!”我和周不言异口同声,只不过语调不同,一个硬邦邦的,一个软糯糯的。

周不闻好笑地看着我们,“凭什么算我的错?”

我说:“你在不言旁边,如果菜没有洗干净,肯定是你这个做大哥的错了。”

周不言用力地点头。

我不再管他们的官司,晃悠着去了厨房。

吴居蓝正在熬火锅的汤底,听到我的脚步声,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无端地生出几分羞涩,心里哀叹,被调戏的后遗症现在才出现?我的反射弧不会这么长吧?

吴居蓝说:“厨房里热,别在这里待着。”

两个炉子都开着大火,一个吴居蓝在炒调料,一个在炖鱼头,厨房里的确热气腾腾的。刚才就是这个原因,他才把我轰出去的吧!我心里又甜又酸,问:“你不热吗?”

吴居蓝自嘲地说:“我体质特异、天赋异禀。”

“哼!碳基生物能有多大区别?”

我转身出了厨房,不一会儿,拿着个小电风扇进来。炉子开着火,不能对着炉子吹,就摆到了地上,让空气对流加快,比刚才凉快了一点。

吴居蓝说:“你去客厅的橱柜里看看还剩什么酒,江易盛说要带一个女朋友来,让我们把场面给他做足。”

“他约会,我们出力?等他炫耀琴棋书画、博学多才时,我们不给他拆台就是捧场了。”

我嘀咕了两句,还是乖乖地离开了厨房,去为江易盛准备约会道具。不是不清楚吴居蓝的用意,但只能甜蜜地中计了。

常年接受好莱坞爱情电影和各国偶像剧的熏陶,我在渲染情调方面,还是有几招的。

庭院正中,两张方桌拼到一起,组成了一个长桌,铺上洁白的桌布,摆上六把藤椅,第一步算是做完了。

我拿了把剪刀,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这边剪几枝三角梅、龙船花,那边剪几枝文殊兰、五色梅,还有红雀珊瑚、九里香……反正院子里的花花糙糙够多,可以让我随意折腾。

周不言好奇地问:“沈姐姐,你是要cha花布置餐桌吗?”

我一拍脑门,笑说:“我竟然忘记了有高手在!你会画画,懂设计,帮我cha一下花吧!”

周不言谦虚地说:“不一样的了。”

“艺术是共通的,一通百通!不言,帮帮忙!”

周不闻笑说:“cha花总比洗菜好玩,反正都是熟人,你随便chacha就好了。”

我说:“是啊!你随便chacha肯定也比我弄的好看。”

周不言不再推辞,走过来,翻着花问:“沈姐姐家里都有什么样子的花瓶?cha花不但要根据花的颜色、形状,还要根据器皿的形状、材质。”

我神秘地笑笑,“你等等。”

我去书房,抱了一只半米多长的褐色海螺走出来,“用它。”

“好大的海螺!”

“这叫天王赤旋螺,曾经是玛雅人的爱物,他们用它做号角和水壶。今天,我们就用它做花瓶。”

周不言觉得很有挑战性,一下子兴奋了,“挺有意思的!”

天王赤旋螺是海里的捕食者,算是海螺里的霸王龙。这只天王赤旋螺横放在桌上时,呈梭形,长度有六十多厘米,高度有三十多厘米,开口呈不规则的扇形。

周不言盯着海螺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开始cha花。

我知道这是个慢功夫,站在一旁看了一小会儿,确定周不言用不着我帮忙时,就继续去忙自己的事了。

既然是晚餐,当然不能少了烛光。

我拿出之前一直舍不得卖掉的一套海螺蜡烛。海螺蜡烛并不难做,却十分好看。挑选姿态各异、色彩美丽的海螺做壳,cha好烛芯后,灌入与之相配的颜色的热烛油,等烛油冷却凝固后,就变成了蜡烛。使用时,既可以欣赏烛光跳跃的美丽,也可以欣赏海螺的美丽。

我在每个座位前摆放了一个小海螺蜡烛,在长桌中间摆放了两个大蜡烛,正好把一套八个蜡烛用完。

OK!烛光有了!还有……

我从家里收藏的砗磲贝壳里,挑了三对差不多一样大的,放在海螺蜡烛旁。倒进清水,把青橘切成薄片,放进去两三片,再在砗磲的一端放一簇龙船花,绯红的花朵点缀在白色的砗磲贝上,十分娇艳美丽。

我忙完时,周不言也差不多完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