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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谣(146)

霍去病轻无所谓地笑着说:“笑话大了,舅父有得头疼了。”

赵破奴笑说:“陛下此次攻打匈奴的主要意图就是想控制河西地区,把匈奴的势力驱逐出河西,开通去往西域各国的道路。公孙敖和李广将军虽未真正参战,可我们已经顺利实现陛下的预定目标,以少胜多,不但把匈奴打了个落花流水,连匈奴人引以为傲的祁连山都归于大汉版图,龙颜肯定大悦,应该不会重责公孙将军。”

霍去病嘴角轻抿了丝笑意,没有说话,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他静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都一动未动。我摇了下他的胳膊:“在想什么呢?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想皇上赏赐你什么吗?”

他笑着猛一翻身把我压在他身下:“我只要陛下赐婚,就要你。”

我又羞又急,握住他欲探向我衣服内的手:“你不是说,我们成婚前,不……”他笑在我唇上吻着:“我说不那个,可没说不能亲、不能抱、不能摸。”

我推着他道:“车外有人呢!你别发疯。”

他长叹口气,侧身躺在我胳膊上,朝外面大吼道:“命大军快速前进,早点儿扎营休息。”

我笑骂:“以权谋私!”

他侧头直往我耳朵里轻轻呵气,我一笑他肯定更来劲,所以强忍着不笑,板着脸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手指轻捻着我的耳垂:“听人讲耳垂大的人有福气,你的福气看来很多,嫁给我肯定是大福气。”

我哼道:“胡扯!人家还说唇薄的薄情呢!如此说,我倒是真不敢嫁给你。”

他笑吟吟地睨着我:“现在还敢和我讲这种话?”说着轻含住我的耳垂,一点点地啃噬,舌头轻拢慢捻。

我只觉半边身子苏麻,半边身子轻颤,他的呼吸渐重,有些情不自禁,我忙颤着声音说:“我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陛下和卫大将军,还有你夹在他们两人之中,该如何处理好彼此关系。”

他停下动作,笑着在我脸上轻拧了下:“挺会围魏救赵的。”

我缓了半晌,急速跳着的心才平稳下来:“你不否认,那我就是猜对了。”

他轻叹口气,望着马车顶,撑着双手伸了个懒腰:“这些事情回长安再烦吧!先不想这些。”

我沉默一会儿,重重点头:“对,先不想这些,即使要愁,也等回长安城再愁。”

他一手半支起身子,一手轻抚着我的眉间,低头凝视着我:“我不管你心里究竟为什么犯愁、怕些什么,但你记住,以后我是你的夫君,天大的事情有我,不管是苦是乐,我们都一起担当,以后不是你一个人面对一切,而是我们一起面对一切。”

我们的视线凝聚在一起,我鼻子发酸,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的五指紧紧握住彼此。从此后,我不再是缥缈孤鸿,天地间不再只是自己的影子与自己相随,我有他。

夜晚的营帐篝火点点,时有放浪形骸者哭哭笑笑地在营帐间穿行,也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者。我看得惊讶万分,霍去病却是司空见惯,淡淡对我解释:“一场战争后,活下来的人都不无侥幸,在我的军队中,只要活着就是荣华富贵,从生死之间刚出来,又在长安城瞬即富贵,大起大落,意志不是十分坚强的人总是需要发泄一下。”

我纳闷地说:“可是我看兵法上讲,治军一定要军纪严明、军容整齐,打仗时方能气势如虹,这样子可有些大违书上的道理呢!我看过周亚夫将军的故事,他率领的军队可是纪律严明,韩信大将军也是治军严谨。”

霍去病轻咳两声,拳抵着下巴只是笑,我被他笑得有些羞恼,瞪了他一眼,急急而走,霍去病快步来握我的手,笑着说:“好夫人,休要气恼,为夫这就给你细细道来。”

我甩开他的手:“谁是你的夫人?你若再欺负嘲弄我,我就不要做你的夫人。”

霍去病强搂着我,笑俯在我耳边正要说话,我看到陈安康从远处匆匆而来,忙推开霍去病。

陈安康行礼后,奏道:“将军,李广将军前来禀报军务。”

霍去病看向眉头已经皱成一团的我,含笑道:“躲终究不是办法。”

我叹口气:“你去忙你的正事,我自己再四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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