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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谣(234)

在木棉树空地上坐上一阵,

把巴雅尔的心思猜又猜。

在柳树荫底下坐上一阵,

把巴雅尔的心思想又想。

西面的高粱头登过了,

把巴雅尔的背影望过了。

北面的高粱头登过了,

把巴雅尔的背影从侧面望过了。

东面的高粱头登过了,

把巴雅尔的背影从后面望过了。

……

榻上的人儿还未苏醒,这一次她没有看到他的背影,而他也再未回头。

一人一驼缓步而行。

天山雪驼虽然可以奔驰如电,但从此后,因为他的腿,要委屈了这匹神俊的骆驼。

不过现在,他宁愿它慢点儿,再慢点儿,可即使再慢,雪驼依旧会带着他一步步远离她。

碧空万里,绿糙接天,阳光明媚。白色的羊群、黑色的骏马,如散落的珍珠一般点缀在绿绒地毯上。矫健的牧人正纵马驰骋,美丽的姑娘哼唱着牧歌,歌声欢快愉悦:“……云朵追着月亮,巴雅尔伴着伊珠,糙原上的一万只夜莺也唱不完他们的欢乐!”

他不禁停下了骆驼,怔怔听着。

这一生,快乐曾经离他很近,但终究错过了。

心如刀绞,一阵剧痛下,他俯在驼背上咳嗽起来,半晌都抬不起身来,嘴里一股腥甜,未及反应,骆驼雪一般白的毛皮上已落了几点黑红,原本该是鲜红的血,却透着郁郁黑气。他淡然地看了一眼,随手挥袖,替骆驼擦拭干净。

糙原上的风夹杂着花糙香吹过他的身子,胜雪白衣飘浮间,只有地上的一个孤零零黑影变换相伴。

日出时的壮美色彩已经散去,此时聚散无常的天边流云恢复了白色,他心中忽有所悟,轻拍了下骆驼,催其快走。取出腰间的笛子,伴着牧女的歌声吹起了曲子。雨后霓虹,云海日出,春日繁花,人世间的美景大都难以拥有,不过驻足时,曾经历过美丽就已经足够了。

笛音清灵,和着牧女的歌声直冲云霄。孟西漠眉眼间的痛楚仍在,面上却是带着一个浅浅的笑。

纵是情深,奈何缘浅,但……不悔……相思。

后记

写这个故事的初衷是因为我的第一部小说《步步惊心》。我写那个故事,到最后,感觉犹如一只笼子中的困兽,左冲右突想要冲出笼子,却找不到任何出口。人物的命运已经被宫廷的大环境,被人物的性格局限,我给了故事脉络导向的结局,心中却很是压抑。然后在这种极度压抑的状况下,考虑写一个基调明快、张扬向上的故事,当我选择时代的大背景时,目光投向了汉唐。是呀!这两个朝代,我们是神采飞扬的,我们是自信的,我们是海纳百川的。然后,《大漠谣》的故事诞生了。

刘彻时代的汉朝是积极扩张的,疆域在他手中一再扩大。我在想一个民族用了这个朝代的名字来称呼自己,可想而知这个朝代对整个民族的影响。而这一切和刘彻,和卫青,和霍去病这些人密不可分。不管刘彻做过的诸多事情,但是在他手中,霍去病说出了:“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千里亦必诛之。”这句话千载而下,依然让闻者动容。

想要感受那个时代,那句话的力量,那就需要简单了解一下当时匈奴帝国的强盛。匈奴统治结构分为中央王庭,东部的左贤王,和西部的右贤王,控制着从里海到长城的广大地域,包括今蒙古、俄罗斯的西伯利亚、中亚北部、中国东北等。如果没有文景之治的休养生息,如果没有汉武帝的雄心激昂,如果没有卫青、霍去病这些天才将星,汉民族会走向何处?

因为历史没有如果,所以我无法具体想象。但是当匈奴大败给汉朝后,他们向北远走欧洲。我们可以看一下之后的匈奴人对欧洲文明的冲击:一、他们将当时最强盛的帝国阿兰帝国灭亡,国王被杀;二、他们征服了日耳曼人所建立的东哥德王国,其辽阔的疆土东起至顿河,与阿兰人接壤;西至德聂特河与西哥特人为邻;南起黑海;北至德聂斯特河的支流,普利派特河沼地;三、匈奴人征服北方的日耳曼部落后,又夺取了匈牙利平原。由此,从黑海到多瑙河以北的大片土地,尽入匈奴人之手,导致了罗马帝国的灭亡;四、匈奴人对拜占庭和色雷斯各省的进攻,除东罗马首都君土坦丁堡城外,东罗马全军覆没,不得已与匈奴签了城下之盟。

这一切让我们从侧面感受到了汉族的强盛和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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