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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101)+番外

阮六娘觑了一眼桓煊,立即螓首低垂,晕生双颊,盈盈下拜:“民女阮氏,拜见齐王殿下。”

桓煊一颔首,淡淡地道了声“免礼”。

太子道:“这么生分做什么,你是阿阮的堂妹,便也是三郎的妹妹,合该叫一声三哥。”

阮六娘脸色更红,摆弄着腰间系玉佩的丝绦,低低地叫了一声“三哥”。

她的官话里带了些许吴音,尾音微微拖长,因为害羞,声音越发如娇莺初啼,连太子在旁听着都觉耳根一酥。

桓煊却仍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并未顺势叫一声“六妹”,而是道:“女公子不必多礼。”

有了这层哥哥妹妹的关系遮掩,男女防闲便可松弛一些了。

太子笑道:“三郎,这声三哥可不能白受了。”

皇帝显然对这王妃人选颇为满意,虽然和太子妃一家有些不美,但她父亲家世清贵,官声不错,同时远离枢轴,不会助长不必要的野心,且这女子的品貌也堪配三子。

他点头笑道:“六娘初来乍到,三郎须尽地主之谊,我们去流杯亭放羽觞,你便带着六娘去曲水边坐吧。”

有了这层哥哥妹妹的关系遮掩,男女防闲便没那么要紧了。

皇帝发话,桓煊自不能当众忤逆,便对阮六娘道:“女公子请。”

阮六娘一福:“有劳三哥……”

两人沿着池畔往前走,淑妃望着两人背影道:“真是一对璧人,真像画里走出的一般。”

太子向妻子笑道:“这桩亲事若成了,你们姊妹倒可以时常作伴了。”

阮月微笑得有些勉强:“是啊,若是能成就好了。”多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桓煊与阮六娘在池畔的杏花林中穿行。

阮六娘时不时偷觑一眼齐王,脸颊上的红晕便深一分。

本来家中叫她来赴宴,她心里是不乐意的,虽然远在江南,她也知道齐王与她堂姊的那段故事——他们几个堂姊妹中,就属三堂姊和她最出挑,两人自小便被大人们拿来比较,后来她去了江南,偶尔回一次长安,两人也总是暗地里较劲,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到衣裳首饰,样样都要比。

三堂姊占了长房嫡出,她在出身上就略逊了一筹,如今她又成了当朝太子妃,她婚事上越不过她去就算了,还要拣她挑剩下来的夫婿,真是说不出来的憋屈。

可见到齐王第一眼,这些心思便烟消云散。

她忽然庆幸三堂姊恋慕权位,在太子和齐王之间选了太子。

小娘子的娇颜比杏花还动人,但齐王却看不到,他一声不吭,目不斜视,眼睛只盯着前方的流杯池。

眼看着池上的亭子就在不远处,朱红阑干上的雕花都看得一清二楚了,阮六娘只得主动找话说:“民女在江南时便常听闻三哥英名……”

桓煊听她一口一个“三哥”,蹙了蹙眉道:“女公子谬赞。”

阮六娘以为他会顺着自己的话往下接,问问她都听说了些什么,可他不接茬,她只能继续找话说:“听堂姊说三哥雅擅弈棋,不知何时有幸讨教一二。”

桓煊一想到弈棋,免不得想起山池院那没心肝的村姑,说来也奇怪,虽然她才入门,他每回都要让她八九枚子,与她对弈却很愉快,偶尔还会生出棋逢对手的错觉来。

阮六娘见他心不在焉,低声道:“三哥?”

桓煊回过神来道:“孤的棋艺不过尔尔,太子妃擅弈,女公子可向她请教。”

阮六娘一时拿不准他是天生性子冷,还是嫌她话太多,生怕多说多错,便不再言语。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流杯池。

流杯池是从曲江池中引出的一条曲水,涓涓流水蜿蜒穿过花林,专作流杯祓禊之用,水边建了亭台,设了帐幄,帐中设书案笔墨。

此时曲水边已有不少人,桓煊和阮六娘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不多时,皇帝和淑妃一行人到了流杯亭。

宾客们沿曲水两岸错落坐下,皇帝和太子等人在上游的流杯亭中将装着酒的羽觞放入水中,羽觞随水漂流,流到谁面前,谁便要饮尽杯中酒并赋诗一首。

桓煊和阮六娘在池畔坐下,两人分席而坐,相距甚远,但赴宴的女郎这么多,只有阮六娘得他作陪,众人心中暗道,恐怕阮家的好事将近了。

有那与阮家不对付的人家,便暗暗不屑。

一个遍身珠光宝气的公侯夫人低声讥诮:“贪心不足蛇吞象,仗着家里女儿多,恐怕要把皇子包圆了才罢休。”

“包圆了才好,”她同伴道,“赶紧将陈王包了去,方才淑妃盯着我们家七娘瞧,瞧得我心里发毛……”

两人都笑起来。

阮月微在流杯亭中,见到那些贵妇笑着交头接耳,便猜测他们是不是又在编排自己,不由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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