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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205)+番外

有奴仆认出他来,惊道:“赵长白,你怎么在这里?”

阮夫人一听这名字,恨意几乎要将浑身的血液都煮沸,她不顾身份掀开车帘跳下车,尖声道;“将这恶仆拿下,我要将他千刀万剐!”

奴仆们面面相觑,不明就里,因为清楚底细的只有阮夫人母子——扬州那段日子实在不堪回首,难以启齿。

赵长白脸上却毫无惧意,反而带着笑向阮夫人行了个礼;“奴拜见夫人,夫人与世子别来无恙?”

阮夫人恨得眼睛几乎出血:“你找死!”

赵长白道:“夫人想必知道我如今是谁的人。”

阮夫人一愣,整个人瞬间瘪了下来,好似一个戳破了气的猪尿泡——赵长白当初被齐王收买,跟着赵清晖一起去扬州,日日折磨虐待他,以至于如今赵清晖杯弓蛇影,一听见这个名字就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簌簌发抖。

阮夫人自然恨齐王,可如今神翼军虎符又到了齐王手上,他们武安公府却摇摇欲坠,她甚至无法保全他们母子,更不用妄想着复仇。

赵长白将手揣在袖中,瞥了眼朱漆大门前的列戟:“主仆一场,府上遭难,奴心里也不好受。”

顿了顿道:“奴倒是有个主意,说不定可以保住夫人和世子,甚至保留下爵位,当然降爵是难免的了。”

阮夫人冷笑道:“你这歹毒的恶奴,又在动什么歪心思。”

赵长白道:“夫人不信便罢了。”

说着竟毫不留恋,举步便走。

阮夫人迟疑了一下,冲着他背影道:“慢着……”

她重重地咬了咬唇,拧着双眉道:“你当真有法子?”

如今她已是病急乱投医了。

赵长白只是笑:“奴没有法子,不过是奉某位贵人之命,来给夫人出谋划策。”

阮夫人咬紧了牙关,随即松开:“进去说话。”

入得内院,阮夫人遣退了下人,向赵长白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说吧。”

赵长白笑道:“郎君在江南私铸铜钱,想必趁了不少吧?他当初拿到神翼军兵权是太子殿下出力,郎君这样知礼的人,事后总不能没点表示,夫人说是不是?”

阮夫人心头一跳,外院的事她本来不怎么清楚,但因为她和阮月微这层姑侄关系,很多往来都是借了这层遮掩,因此她也知道了不少事情,她夫君私下里让她借着给太子妃送节礼的名义,往东宫送过许多珍宝,上好的真珠宝石便有几大匣子,金银器皿就更不用提了。

她皱着眉头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长白道:“夫人真是心慈手软,手中现握着太子殿下的把柄,还怕他不出死力保下你们母子?”

阮夫人吞了口唾沫,沉吟道:“那人害得我家破人亡,眼下又为何要帮我?”

赵长白笑道:“齐王殿下与郎君、小郎君本来无冤无仇,井水不犯河水,夫人不妨仔细想想,小郎君落到这般田地,始作俑者究竟是何人?害夫人家破人亡的,真的是齐王殿下么?”

阮夫人瞳孔一缩,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张仙子般清雅出尘的脸来——她自然不会以为自家儿子有错,他会行差踏错,当然是受人调唆。

她一想起这一年多来的种种经历,心脏便似浸饱了毒液。

赵长白似乎猜到她所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郎君虽然救不回来了,不是还有世子在么?世子袭了爵,夫人不还是诰命夫人?”

阮夫人沉吟半晌,终是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人生在世哪能一直顺风顺水,别看她眼下在高处,未必没有跌下来的时候,到那时,便是她报仇雪恨的时候。

第74章

岁除前, 武安公府的大案判了下来,武安公逼死进士,参与盗铸, 罪证确凿, 坐弃市。

武安公必死无疑,但府上其他人如何处置就在两可之间了, 往重了判,连坐流放也可,往轻了判,降爵也未尝不可——赵家祖上有从龙之功, 老国公在战场上替高祖挡过一刀,单凭这一刀,厚恤其子孙也是理所应当。何况武安公虽恶贯满盈,犯的并非谋反、谋大逆之类毁家灭族之罪。

是以群臣议了几回, 皇帝仍然举棋不定。

最后还是太子出面替阮夫人与赵世子求情——阮夫人毕竟是太子妃的亲姑母, 据说太子妃为了武安公府之事病势愈发沉重,若是将阖府流放, 难保不会有个什么好歹。阮夫人也识趣,将武安公这些年敛聚的不义之财, 京中的几座宅院,京畿的几处田庄都上缴朝廷。

皇帝最终决定看在儿子儿媳的情面上对阮夫人母子容情,将从二品的开国县公降至正四品开国县伯, 赵家由公府变成了伯府, 家财几乎散尽,显见是败落了,不过好歹保住了性命和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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