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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139)

“夏花一直不让我见你。”他说,“并要我发誓。”

“你发了?”我问。

他满不在乎地说:“发了啊,无非就是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饭噎死,雨天被雷劈死,泡妞被人……”说到这里他停住个了,看我一眼说,“算了,你是少年儿童,不跟你扯这些。”

“那你为什么还敢来见我?”

他斜我一眼说:“今天是你来见我的好不好?”

“无赖。”我说。

“那你喜欢无赖还是喜欢小瘪三呢?”他厚颜无耻地问道。

“谁?”

“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像个小间谍那个啊,怎么,我叫他小瘪三你有意见?”

“你的晶晶姐呢?”我说,“她肯让你过来么?”

“那你的小瘪三呢?”他反唇相讥,“难道他就心甘情愿让你回到我的怀里么?”

他最擅长拿不要脸当情调,这种人真是想不教训都不行。我放下水杯,坐得离他远些。他立刻跟着挪过来一些。我继续退让,他继续跟进。这个小包厢只有两张小沙发,在挪只能挪到底墒去。我料定如此,志在必得地拍拍自己的大腿,说:“马小卓,过来坐我这。”

想得真是太美了。我拿起服务员刚刚端来的柠檬谁利索地浇在刚才他伸出来的左腿上。

然后配上合适的台词:“可惜不是热的。”

我马卓从来就不是吃素的,更不打算轻易原谅他。这一杯谁,是敬他有种傍款节。

他确实没想到我会那样做,看着自己水淋淋的裤子佩服地说:“这招狠,别人当我尿裤子呢。”

我扭转头去,不打算理他。同时慢慢嗫饮着剩下的小半杯柠檬水,为了延长时间,每一口水我几乎只是沾沾嘴唇。

他又来那套:“我数一二三,你不转头我来狠招了哈!”

我才不给他机会,立马转头看着他。他没料到我出此狠招,一十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对付我,想了好变天才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搂住我,说出一句ròu麻无比的话来:"老子没有一天不想你."

我终于被他的甜言蜜语短暂的驯服,不再反抗。在他的臂弯里抬头时,正好看到我刚才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咬痕。他的脖子不算细,青筋粗而明显。所以我细小的牙齿形成的小坑洞,就仿佛蚂蚁的洞穴一般细细密密地排列在他的喉结上方。那些坑洞起码有两厘米深。在左右两颗虎牙的缺口处,紫色的血液都快渗出来了,像一个含义隐晦的文身。

我看到了我的复仇,也看到我的爱。

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明白?

那时候,我不知道正镇万劫不复的爱情是什么样。但我好象预感到此后我们之间的爱恨情仇,都会比此时更加惨烈。所以,我缩了缩脖子,再也没敢看那伤疤。

那天黄昏,我关了手机,跑到外面,用公用电话给阿南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要和颜舒舒一起去看电影,所以晚些回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撒谎,但这次显得格外不熟练,磕磕巴巴半天才讲清楚一句话。好在他在忙,好象并不在意,更重要的是,他告诉我他晚上正好有事,也不能回家吃饭,这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回到那个小包间的时候我听到他在电话,不知道和谁,反正语气不好。见我进去,他把电话关掉,塞到牛仔裤的屁股口袋里,对我说:“晚上请你吃‘算了’最有名的麻辣牛蛙饭。”

“好。”我说。

“我们来点酒,庆祝一下?”

我说:“我千杯不醉的,没劲。”

“好吧,”他没再坚持,也没挑战我自大的宣言,只说,“少年儿童不喝,我喝!”

不知道是不是特别开心的缘故,那天他真的喝多了。酒过半旬后他站起身来,拉着我一直往外走,从那个小包厢一直走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大厅里。这时已经晚上八点多钟,舞台上的乐队开始了表演,一个女歌手刚刚唱完一首歌,音乐暂停,我的耳朵才终于舒服了一些些。他让我等在那里,跑过去跟乐队说啥。

没过一会儿,他走到舞台中央,带着醉意说:“我来唱一首歌,舞台处女秀,献给我的女朋友——马小卓。”

说完,他的眼睛朝着我看过来,那眼神太炙烈,我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双眼,退到人群后面去。四周灯火很暗,我剁在一个胖子的身后,才觉得稍微不那么紧张,可是却能很明确地听到我自己雷鸣般鼓动的心跳。这时,他已经开唱了,站在我前边的胖子很快宪法我是这首歌的“女主角”,竟然和他身边另一个男生一起架着我,像抬轿子一样把我高高地抬起,这样一来,我就再也逃避不了他像箭一样射过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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