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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83)

噢。真是败给他了。

但我当然不会去读他打印给我的那些鬼玩艺儿,我没有病,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如果要说得准确一些的话,我算是有一些“伤”吧,但我有足够的自信自己治好它们,是谁说过,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我对此深信不疑。

天中的每个周三都有教师例会,我们可以少上一堂课。从下午放学到晚自修的时间显得有些稍长,我多半会选择去图书馆呆上一小会儿。那里的书几乎没什么变化,但已经足够我的需要,虽然上网读书更方便,但我还是不太习惯那种网上的快餐式读书方式,只有真正的书拿到手里,闻到隐约的墨香,才会觉得是“读书”。

去图书馆的时候会经过花蕾剧场。除了那个让我讨厌的假山,这条路我还是很喜欢的,因为它幽静、狭小。花蕾剧场旁边还有一个琴房一个舞蹈室,偶有轻柔的钢琴声从这里传出,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天中有不少艺术特长生,这个小角落是他们的小天地。据说他们中的好多人都是凭着艺术特长中考加分进来的,大多数人会为此抱怨不公平,我却觉得他们非常了不起。我一直羡慕从小可以学习艺术的女生,音乐和美术都可以涤荡人的灵魂,兰心慧质的境界,不是谁随随便便用功就能追求得上的。

我自认没有这样的天赋。

我走到图书馆我自己习惯的座位,把水壶摆好,文具和笔记本摆好,选书,落座。一抬眼,吓了一跳——于安朵。

再一看,才发现我看错了。是另一个女生,长得和她并不很像,只不过有着和她一样的长头发和一样的髻。我忽然就走了神,想起那一次她坐在我对面时说话时的神态,和她说的那些有关他的故事。其实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那么清楚,无法忘怀。还有那个护身符。我记得她向我索要时,眼睛里那攫取的光芒,仿佛一根绳子勒住我的脖子,逼我立刻吐出吃进肚里的一切。

对了,那个护身符,我把它放哪里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当胡思乱想不受控制时,大脑里就像早就安好一枚定时炸弹一样,准时“嘭”的一声,将那些迷糊纠缠的脑细胞炸得粉碎,人立刻清醒不少。所以,就在快把整面笔记本上都画满黑色的蜘蛛网之前,我恢复神志,撕掉那页纸,开始继续抄写《傲慢与偏见》——

Ifawomanconceal射raffectionwiththesameskillfromtheobjectofit,射maylosetheopportunityoffi性him.

我在下面写下我的翻译:如果一个女人掩饰对自己所爱的男人的感情,她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

是这样吗?

我想了想,又把自己写的这句话用笔轻轻地划掉了。

那天的晚间校园广播电台里播送了一则人物专访:“最近,又有好消息传来:本校高一(2)于安朵同学在国际青少年芭蕾舞比赛中夺得少年组冠军,这是我国青少年在国际芭蕾舞舞台上取得的最好成绩,也成为我国芭蕾舞舞蹈比赛历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于安朵同学从五岁开始学习芭蕾……”

播这条新闻的时候,我正在宿舍吃一碗泡面。宿舍外面异常热闹,颜舒舒当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落后,她率先看过于安朵得到的奖杯,在宿舍形容得惟妙惟肖,没有赶上观摩的女生们跟着七嘴八舌的提问。

“水晶的还是钻石的啊?”这是她们那一晚热议的话题,关于那个舞蹈的少女的奖杯,和上面的八国文字雕刻的“冠军”字样。

“天中又该得瑟了,据说是要大庆祝,汇报表演,连市领导都要来,电视台现场直播!”

“于安朵算是红了,比起来,当年的蒋雅希算啥呀!搞不好被什么导演看上,就成了咱们天中的章子怡。”

“人家于安朵说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和毒药去吃碗面。”

“是吗?”女生们嘻嘻笑,“看来女生都是这样哦,爱情永远第一。”

……

不知道为何,我忽然觉得那些讨论在我听起来很碍耳,简直俗不可耐。我习惯性地拿出我的耳机,用音乐把耳朵堵得严严实实。我已经没有什么新歌听了,王菲退出歌坛很多年了,而且听说,她为了爱情,复出再次变得遥遥无期。

我弄不明白,难道女人的一生,真的是为爱情活着的吗?

就算真的是这样,我也一定要做一个不一样的女人才好。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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