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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98)

我懒得答他,只是摆了摆手。真不明白一个大男人,遇到点事怎么会如此的惊慌失措。不过老实说,我也不是不后怕。想想刚才那么多流氓在,如果不是那个叫大帮的肯协议解决,我和颜舒舒被扒皮都有可能。肖哲来,也只是多个送死的。

我不说话还有一个原因其实是,我怕我的声音发抖,让肖哲也听出我的害怕。要强对我来说是一种习惯,即使在男生面前。

“幸亏我那时候在阳台上看星星,我亲眼见你走出宿舍往校门走。我知道不对劲,要出事。我借了好几个宿舍才借到这玩意。”肖哲一手扶着颜舒舒,一手拿着棒球棒,仍然处在激动状态,声音都有些发抖,“好在我赶来得及时,不然事情就大了。”

他把他自己说成了令狐冲,不过,他居然在看星星?

还好“天文学家”除了星星还看到了别的,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把颜舒舒平安地拖回宿舍而不致令她毁容。

走出“算了”的大门,我才发现三瓶洋酒确实非同小可。一不留神,我没注意到“算了”门口那个比其他阶梯都要稍许高出一些的阶梯,很不幸地摔了个狗吃屎。

“马卓!”我听到肖哲的一声凄厉的喊叫,我被摔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抬头看的时候,发现颜舒舒已经“咚”地摔倒在地,而肖哲,正拉着我的胳膊,试图扶我起来。

我指指颜舒舒,着急地说:“你扶她!我没事。”

说罢,我奋力一爬,站了起来。肖哲这才慌慌张张跑过去扶起倒地的颜舒舒。

我们继续往前走了一阵,我才发现我不仅仅是摔了一下那么简单。左脚严重的疼,且有越来越加重的趋势。我忍住痛,又走了大概一百米不到,发现我的脚已经实在疼得不行了。

就在这时候,颜舒舒好像终于有些清醒了,她叫了一声“肖哲“,就“哇——”的一声,将口中的秽物全部吐到了肖哲的胳膊上。

肖哲跟着尖叫一声,大骂了一句:“有病啊,你!”

颜舒舒也不恼,反而嘻嘻地笑起来。

“她是醉了,不是有病。”面对一片混乱,我索性在路边的花坛上坐下来,哭笑不得地说,“我们休息一下吧。”

“你没事吧。”他把颜舒舒也扶着在花坛边坐下,立刻把弄脏的外套脱了下来,问我说,“你刚才伤到没有?”

“没。”

“都怪你!”他转头骂颜舒舒。

吐过后的颜舒舒显得清醒了一些,她忽然问我和肖哲说:“咦,我们怎么了?”

“怎么了!”肖哲又没好气地骂她,“都怪你!”

颜舒舒嘻嘻笑,脾气老好地说:“嗯,怪我,怪我。”

“扇你行吗?”肖哲抬起手,可终究没打下去。

“我们走吧。”我说。可我刚走出一两步就发现左脚脖子疼得厉害,一定是崴到了!我蹲下身来,撸起裤管检查自己,却只是痛,看不出任何端倪。我试图想再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这疼痛不同于以往,只要脚一点地,就钻心的疼。

我心里暗叫不妙,看来这一下崴得不轻。

“很疼吗?”他在我身边蹲下,关切地问。

“可能,扭到了。”我说,“不好意思,等我歇歇再走。”

“我扶你吧。”他朝我伸出手,又缩回去,在衣服上反反复复擦了擦,才再一次伸出来。

“不要,你还是扶她。”我用下巴指颜舒舒。

没有想到,颜舒舒清醒得如此迅速,她对我举起手,说:“我可以,我自己能走。”说完,她就貌似正常地一个人稳步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了。

路灯下,我看到肖哲伸出的细长的手指和长方形的手掌。我把手放在他手上,他用力握住我,可惜手上还是没什么劲,掌心里不到一会儿就冒出细细的汗珠。据说,这是心脏疾病的征兆。总之,这一路尽管有他的扶持,我依然觉得行走艰难。我只好朝他摆摆左手示意我没法走,再次停下了脚步。

见此情景,他却没有放弃,而是毅然蹲下,把一只手伸到背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说,“来,我背你。”

怎么可能!

“来啊。”他说,“要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骨折,麻烦就大了。”

我没好气地说:“我还没听说过摔跤摔骨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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