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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即若离(14)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可是,这都是什么鬼话!简直滑稽到了极点!

我独自地坐着,脑子里乱作一团。就连沮丧,都全然失去了力气。

一首歌完毕,凌夏很快就从台上下来了,他坐到我身边来问我:“你的朋友,她怎么了?怎么走了?”

“她神经。”我说。

“瞧你,可别哭。小姑娘们吵吵架是必然的事。再见面就会好啦。”

“凌夏。”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特别的背。”

“那伸出手来让我给你算算命?”凌夏说,“让我看看你什么时候走运?”

“你会?”我半信半疑,不过手心已经是放在了桌面上。

“嗯。”凌夏看了看,煞有介事地说,“最近是背点,多事之秋嘛,等冬天到了就会好起来的。”

“可是,你刚才还唱,秋天没完没了。”

凌夏笑呵呵地伸手打自己的脸一下说:“算我瞎唱!下面来首快乐的!”说完,他三步并做两步地跳上台去了。

你不许哭哦

你不许哭

你要是哭

我就挠你痒痒

哎,你不许笑哦

你不许笑

你要是敢笑

我就迟到

我是故意迟到

让你难过让你心焦

我亲爱的姑娘你听好

你不许哭也不许笑

只许你安静地陪我

陪我白头到老

……

凌夏一面唱一面朝我竖起大姆指,酒吧里的客人嘘声一片,暧昧的目光纷纷投向我,就连侍应生也特意走到我身边说:“别苦着脸啦,要跟你白头到老啦。”

我真是哭笑不得。

刚巧那晚来了个试唱的女歌手,凌夏对我说:“走吧,今天我们一起回家。”说完,他长长的胳膊放到我肩上来,拽着我的衣服就把我拖出了酒吧的大门。

我拂开他的手一个人往前走。

他哈哈笑着说:“小丫头片子挺害羞呢。”又追上我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可是百分之百的正人君子。”

“小人都这么说自己。”

“一眼就看出我是小人,厉害。”凌夏说,“怎么样,现在心情好些没?”

“凌夏,我要是说这个世界挺滑稽你会不会骂我老气横秋?”我问他。

“老气横秋。”他看着我说,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笑,问他:“那些歌都是你自己写的吗?”

他并不答我,而是说:“对,就是这样,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我想起叶细细,她也曾经说过,我笑起来挺好看的。哦,叶细细,原来她是如此的恨我,可我却一直以为我们还算是好朋友,这个世界还能说不滑稽么?

“你在想什么?”凌夏说,“被我夸得走神了?”

“我忽然很想去看一颗树。”我对凌夏说,“你陪我去么?”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于是我和他打的去了那条我和博文曾并肩走过的街,我差不多有一年没有去过那条街了,一切都是老样子,只是那颗树没花了,我甚至怀疑,那夜满树的花会是我一个美丽的错觉。凌夏宽容而沉默地站在我身边,过了许久才说:“天意,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呢?”

“是吗?”我转头问他。

“是的。”他微笑着说。很快又补充:“不过挺可爱。”

“谢谢你的安慰奖。”我说。

他又哈哈笑起来:“也许你忘了,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你就给过我很好的建议,直到今天,我都在考虑这件事。”

“什么事?什么建议?”我真的是不记得了。

“辞职。”凌夏说,“你走向你的家门,然后转过头来让我辞职,我当时就想,这丫头怎么这么了解我呢?”

我想起来了,当时凌夏问我何时练歌大家不会有意见,我就顺口胡说让他辞职来着,谁知道他竟会如此地在意。

“缘份是很奇怪的东西。很高兴你喜欢我的歌,这说明我们有缘份呢。”凌夏说完,忽然拉我一把说,“走吧,天意,该回家了。”

他的语气,和那晚的博文竟如出一撤,我在瞬间跌进时光的遂道,心晃悠悠地老半天回不到自己的身上来。

“走啊。”凌夏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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