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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都哭了1(49)+番外

陆齐铭低下头,他善意的谎言报复了他。

电视里演的,两个人多年的误会解除后,往往会抱头痛哭。

可是昨晚,我和陆齐铭讲述着那些事,却异常平静。就连得知事情的真相时,两个人也依旧是面对面地坐着。在咖啡馆氤氲的钢琴声中,我看到陆齐铭眼里的忧伤一波又一波,突然明白了苏冽说的大悲无言的含义。而我心底的忧伤也像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可是我却动弹不得。

事情的真相,使得我全身无力。我到底是该笑呢,还是哭?

陆齐铭为了保护我的名誉不受伤害,没对葫芦吐露过一个字,关于他看到我与别的男人走进酒店的事。

而我,为了保护他的名誉,也没对米楚她们说过一个字,其实我看到了他与别人牵手。

我们到底是爱对方爱得太深,还是爱自己多一点,所以才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不愿意放下自尊去向对方求证一下,不愿意放下身价试图被伤害一下。

这个单薄的真相在我们分开的这些时日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原来,我们只是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便放开了对方的手。

我想,这样的认知,让我们各自惭愧。所以,我们相对静坐到咖啡馆打烊,都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和好”这两个字。

那晚,陆齐铭送我回家,种满花树的街道摇曳着芳香。

此后我的记忆里,便一直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路出现,陆齐铭和我走在中间。

影子被路灯拉长,相聚在一起,又分开,又相聚在一起,再次分开。它们始终都像两个轨道的行星般,无法预测我们的未来。

[2]爱情生活里,比找不到安全感更可怕的是找不到安全套。

我正躺在c黄上想着往事,电话突然响起来。我看表,才七点。从昨晚回来,我一直没睡。

我睁着眼睛如一具尸体般躺在c黄上,那些说不出口的难过和压抑埋在心底,让我恨不得拿刀子把心剜出来,才能停止那种难以忍受的痛。

我有些疲惫地接起电话,米楚八卦地问,昨晚齐铭跟你说了什么?你看我这么大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你就快告诉我吧。

我握着电话,紧紧地握着电话,就像当初握着陆齐铭的手那般坚定。可是后来我们还是被吹散在风中,悲伤蔓延了我的全身。

看我没说话,米楚在那头焦急地道,cao,洛施,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米楚关怀的口气让我压了一个晚上的悲痛突然蜂拥而上,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像婴儿来到人间时那种隐忍许久后的哭声,久久都不能停息。

我和米楚坐在早餐店,米楚听了我的讲述后一声不吭。

而我,也因为长达一个小时的哭泣和对米楚讲述整件事的发泄,已经平静了下来。我的眼睛流不出任何泪水,心底终于不再压抑,只是好像被挖心掏肺般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力气。

米楚催着我,先吃点东西,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我让苏冽帮你请假。我摇头,这段逝去的感情怎么换得回?

如果我和陆齐铭仅仅是因为谁先转身而分开,或许我不会这么难过。

因为我从一开始便坚信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是感情,但经历了这番波折挣扎后,我才无力地看清,强悍的是命运。

直到米楚送我回家时,我都静静的,不发一言。米楚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送到卧室,直到看到我躺下,她才安心地去上课。

临走前她对我说,洛施,有时我们太想爱了,反而更容易互相伤害。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富有哲理性的话,虽然我们相交了这么久,却从未讨论过感情。米楚自有她自己的苦情,但是她从来不说。

她说,我只希望能看到你和陆齐铭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打闹,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看着你们一路走来,就好像是自己在谈情说爱。如果你们都不幸福,那你要我以后如何幸福呢?

她说到最后那句话,有点哽咽。而我听着她锁门,走下楼的声音,眼泪才顺着脸颊开始滑落,滑落在耳朵里,凉透心扉。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我们年轻的脸。那时的我和陆齐铭手拉手,米楚、千寻和葫芦在我们身后打闹,苏冽微笑着看着落叶。

我们一直沿着那条落满金色梧桐落叶的路走,一直走,一直走,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他们说要去参观我们的新家,我与陆齐铭相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