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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都哭了1(50)+番外

我是从这片温暖的场景里猛地睁开眼睛的,我迅速地起c黄,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直到手里握住那张薄薄的纸后,我才仿佛舒了口气般地靠在c黄沿上。那张纸上,是陆齐铭画下的我们未来的新家的糙图。最重要的是,右下角有我们两个的签名。

我记得高三毕业那年,他给我办了生日宴会,送我这个礼物时,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在惊叹。

它仅仅是一张普通的纸,上面画着普通的图,但是陆齐铭说的话,却使它立刻变得价值连城。因为陆齐铭说,洛施,四年后,我要给你兑现一栋这张纸上设计的房子。

那一刻,房顶有气球飘飞,周围有我的好友,在他们的口哨声和掌声中,我的眼泪落地。

陆齐铭总能这样轻而易举地让我感动。

当然,他也能说到做到。大学时,他除了上自己的专业课,还选修了室内设计课。每次我没课就陪着他去当旁听,但是每次我都会听着枯燥无味的课程睡着。

当下课后看到他记的密密麻麻的笔记时,我总会假装崇拜地说,你好厉害。

陆齐铭就会拍拍我的头,微笑道,傻瓜。

他喜欢叫我傻瓜,我一直抗拒这个称呼,因为我觉得这些年来一不傻的人天天听到别人叫你傻瓜,就会被叫傻。

不然,我怎么傻得连话都不愿意问,就心甘情愿地和陆齐铭分开了呢。

我不愿意自己一直沉浸在失去陆齐铭的悲伤里,我觉得房子里空荡得让我走动一步就会觉得寂寞。

我看了下表,中午12点,起身刷牙洗脸,然后去楼下吃午饭,直奔公司。

路上我接到苏扬的电话,他说他正在跟客户谈生意,问我昨天晚上的事情有没有解决。

对米楚倾诉过的我,已经平静了许多,所以只是轻描淡写地对苏扬说,没什么事。苏扬放心地挂了电话。

我刚到公司,唐琳琳就扑上来问,洛施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我冲她无奈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时候,我觉得人有时候会心存芥蒂,比方说我和唐琳琳。虽然我们在一个公司,平时她也对我关怀备至,但是我始终无法做到的便是对她像对米楚和千寻那样交心。

我不但对爱情没有过多的安全感,对友情也是如此。如今我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是结交三年以下的。

我想起千寻说的那句笑话,她说,爱情生活里,比找不到安全感更可怕的是找不到安全套。

固然千寻同我们一样只有二十一岁,但是她所接触的人与事,以及生活给予她的心态,早已到达了三四十岁,所以她带领我跟米楚也活得整天不拿自己当少女。葫芦曾说过,我跟米楚往人堆里一站,那绝对是俩淑女,但一开口说话,一个声音让人幻灭,一个讲话开放得让人幻灭。

[3]我每天都给自己打气,不怕死,亦不怕活下去。

我刚登上Q,便蹦出群消息,是米楚她们在讨论该怎么安慰我。我们的群名字叫“我们是害虫”。

我说,都几个熟人,别搞那些假情假意的,晚上陪我去喝酒就得了。

她们几个被突然蹦出来的我吓了一跳,争先恐后地问我怎么不在家里休息。我说,睡醒了。别担心我,我没什么事。

我说完这句话,她们才开始朝八卦的方向靠拢,比方说,你打算以后跟陆齐铭怎么办呢?现在误会解除了,你们俩还干吗拖着不和好?

我说,这个问题有待考证,你们就甭担心了,顺其自然吧。

我说这话时,外边有阳光从窗户钻进来,我桌子上的仙人球格外绿意盎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过,我竟然觉得整个世界开始澄澈美好起来。

但是这样的状况没持续多久我就蔫了下来,因为唐琳琳走过来说,蒋言叫我到他的办公室去。我问她怎么了。她说看不出来他的喜怒。

我忐忑地走进蒋言的办公室,主编已经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了,压抑的沉默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我刚走到蒋言的办公桌前,他就甩出一本书给我,蹙着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主编,主编指了一下封底图书价格的位置。我扫了一眼,马上就在心里哀号起来,完了,我是彻底完了。

图书价格本是25块钱,上面却清晰明白地写着“22”。这个错误是我在出片前就检查出来的,并且对美术编辑提醒过要改掉的,可现在……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这个,我有提醒美术编辑改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