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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岁月(17)

“你们都不喜欢老人。”母亲叹气,“她其实很寂寞。”

我可是怕了寂寞的人了。人人都说他寂寞,需要人陪,我寂寞又是谁来安慰呢?

我问母亲,“哥哥说是放了酒在你这里,我先拿去喝了,回头给他说。”

母亲宠溺地笑,“鬼丫头,你自己和他解释,我不管你。”

她的确渐渐不理任何事。父亲去世20年,子女长大成人,可以照顾自己。她卸下重任,退居二线,悠闲养老。

若没有母亲,我和关风该如何熬过失牯的岁月?

我翻吧台,“白兰地,杜松子,拿破仑,喝都喝腻了。”

母亲在身后叫:“我的小祖宗,你这话是女孩子说的吗?”

“我哥把酒放哪里的?”

母亲从小冰柜里拿取出一瓶威士忌。

我揶揄地笑,谁稀罕威士忌?

“不要小瞧这瓶酒。”母亲说,“这就是‘一生钟情’,劳伦斯哈德威斯公爵家地窖里的珍藏,世面上足值3000多金。你爸爸在世的时候也只喝过两瓶。”

“3000金换一生的钟情?”我冷笑。

母亲幽幽叹一口气,“有时,生命都换不来一生的钟情。”

我从母亲那里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家。

带了好酒自然要去酒吧喝个痛快,我是那种喜欢在酒吧喝自己酒的人。于是一路开车去了郁金香广场。

Tulip酒吧的酒保一见是我,裂开嘴笑:“林小姐,一个月没来了。”

“想念我了?”

“想念你的小费。”他说老实话。

我把酒从包里一拿出来,他立刻发出赞叹声:“乖乖,有钱人真是不同!这值多少钱啊?1000?2000?”

“睁大你的狗眼,”我好笑,“足足3000金内部价!”

他恍然大悟,“骂得好!骂得好!”转身取我私用的杯子。

这时我突然觉得有一道诡异的目光盯住我的后背,让我浑身不舒服。

正要回头,酒保低声喝:“别动!”

我立刻如给念了咒语一般定住,“怎么回事?”

他另给我倒了杯威士忌,“你身后15米远的地方坐着四个男人,这两个礼拜天天到这里来,有小姐说他们在打听你。”

“我?”

“你一进来他们就在看你了。林小姐,你最近可是惹了什么麻烦?”

我无辜得很,“我照常上班下班,约会省亲,良家妇女一个。”

“他们目标在你。你最好立刻联系家人,或通知警方。”

通知警方势必惊动母亲,我不愿意。

我立刻打电话告诉翔。

他沉默了三秒钟,说:“在原地不要动,我派人接你,保证十分钟内到。”

我呼出一口气,收起了移动电话。突然见酒保又在对我挤眼睛。背后那四个男人已经站了起来,分明是往我这里走过来。

“怎么办?”我开始发虚汗。

他建议道:“可以去洗手间。”

“我想离开这里。”

他帮我把酒收回皮包里,“祝你好运。”

我怎么愿意坐以待毙?

这个酒吧出去正是郁金香广场,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夜晚的风很劲,吹得我的头发乱飘。我拉紧衣服往SYOU的塑像走去,那里人最多,除非他们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劫持独身女子。

Syou在天有灵,也不会饶恕他们。

我一直看着Syou的塑像走去,他脸转向另一边,还是那么无知无觉地望着某处。莫非是看厌倦了世间百态,眼不见为净?

那四个男子一直跟在身后,若即若离,并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

我决定继续留在人群中。只需要十多分钟翔自会率领人马杀过来。

玛莱巴的夜色柔媚得仿佛还是个二八少女,我抬头望天,它已经被辉煌的灯光照得呈半透明的橘红色。

如此美丽。我则在逃避不明的跟踪。

一个黑色的影子闪了过来,下一秒我手里的皮包已被扯住。抢劫!

居然还遇到了抢劫?!

那个青年见得手了,转身就跑进黑暗的巷子里。他太急噪,没注意到皮包的的背带还套在我手臂上,力气又极大,我便给拉得跌到地上。

场面瞬间混乱,我怒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