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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岁月(3)

他安了个钮,出来一张模糊的立体影像,隐约见金色头发,柔媚轮廓,“相信我,这案子会让你身价暴涨,第二天霸占所有头条。”

“说来听听。”

我并没有怎么在意听他说话,只想把人看仔细,无奈影像实在不清楚,又呈半透明状,只见一片柔媚的金色。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儿时的剪影画,淡淡的,薄薄的,一张一个故事。

“关于NRS病毒的。”关风小心翼翼说。

我立刻警惕看他,仿佛听到了仇人的名字。

然,难道不是仇人吗?

玛莱巴研究NRS,就好比出产葡萄酒的同时又流行爱滋病一样,既从这病毒身上尝到了甜头,又深受其扰无法除根。

46年前,医学前辈揭破NRS病毒之迷轰动了整个人类世界。那玩意好玩,唯一副作用就是不老不死,体力脑力大大优于常人。所以一时间人人争夺,出了不少命案。后来发现制作出来的病毒让人酗血和加速人的精神分裂。所以政府一直禁止在人体上实验。

可还是有无数科学家在暗中研究这个神秘的病毒,克服人类自身局限的梦想让他们弃危险于不顾。

我们的父亲,病毒学家关仲天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病毒是我们一家的变数。

我闻虎色变,眯起眼睛。

 

“你在研究NRS?”我难以置信,转而愤怒。

若不是这个病毒,或许父亲本不会死于那场意外。而关风偏偏不吸取教训,非要以身试法,不到黄河不死心。

他不信邪,我却没必要陪他上西天。

我起身要走,预约的病人估计快到了,那位女士一口咬定每月15晚上自己极想吃ròu,并说梦到自己在原野上奔跑。我正在试着给她进行催眠,但她又抱怨就此睡不着。

“听我说完。”关风拉住我,“我们在收容所找到的一个人,没有明显外伤,却失去记忆。也许是出了意外才忘记以前的事,他的出身,他是怎么流落到那个地方的,都是迷。”

“你漏了重要一点。”我指出来。

关风笑:“是。收容所在体检时发现他血液异常,向我们通告的。”

“他是NRS病毒携带者?”我不敢相信。

“是。且,他和其他携带者有极大区别,他虽然有时候有轻微精神混乱,但平时思维清晰,谈吐干脆,意识和常人无异。”

我冷笑,“那还真是个现代版的吸血鬼伯爵。”

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半夜露出尖牙齿,在女士的细白脖子上留下两个齿印。金色头发,迷人的眼睛,会笑,一身黑色笔挺西装,有淡淡夜花芳香。

“我可以做什么?”我问。

“我们希望你可以唤醒他的记忆。”

我立刻大笑起来,“你太会说笑话!你该带那人去看脑科专家才是。我不过学过几年心理学,开导抑郁症患者罢了。我甚至还没有自己立牌行医,怎么担当得起这个重任?”

关风不悦:“别把我的话不当一回事。”

“可你这话有问题。我难道要像春之女神唤醒大地一样用根橄榄苗点点他的脑袋,他顿时心神俱明,苏醒过来?你何不直说他治疗时候非常寂寞,欲派我陪他聊天,权当我做义工?”

我一语便抹去所有伪装,关风不住装模作样咳嗽两声,才说:“不全是。”

“你们大可找个细心的护士。”

“你考虑得比较全面。还可以旁敲侧击,帮助他恢复记忆。”

“这和病毒并无关系,你们要那做什么?”

关风说,“他已经失去一切记忆,现在正处于彷徨阶段,我们的绝大多数建议他都可以接受。我们告诉他我们想帮他找出身世,他同意配合。”

“然后?”我不大相信他们会那么好心帮个陌生人恢复记忆。

“我们希望知道一些关于NRS病毒的事,比如,他是怎么染上的!他的一些关系网等等。”

我的感觉开始不好起来。

古时候皇帝炼仙丹,求的是长生不老,现代人研究病毒,求的也不过是超越自然的力量,几千年来都没有长进。

“你们要拿他做实验?”我问。

关风失笑,“我不是变态科学怪人,大小姐。我们只是想知道为什么NRS病毒在他身上没有产生实验中会产生的症状,例如精神分裂。最好还能知道NRS是怎么产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