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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卷帘海棠红(66)

封峥也不勉强。待我们都上了马,国师指路,封峥驾车,我们在后面紧紧跟着。

虽然说回城,可是我们几个是万万不能回去的。夏庭秋已经把宝贝偷到手了,国师迟早会发现。回了城,那不是自投罗网。

只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我们走了小半个时辰,风又转大。大家只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起来。

再然后。

再然后,就是开头的那幕了。

天亮了,大家没走散,却是迷路了。然后国师突然又不是国师了,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我一想到之前封峥和她(不,是他——或者还是她?总之是这么一个变态)眉来眼去了半个月,我就泛胃酸。

我呸呸几声,把嘴巴里的沙子吐了出来,指着那个人妖,问:“你到底是谁?国师呢?”

人妖笑嘻嘻,忽然又转了女声,道:“国师就是奴家我呀。”

我被雷电击得差点站不稳。

这时封峥上前一步,一脸见怪不怪道:“还要请教阁下如何称呼。”

那人妖嘴角轻挑,面带一丝惊讶,笑得颠倒众生,用男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只听封峥干巴巴地说:“阁下第一次请在下饮酒那次,在下就认出来了。”

人妖一怔,似有不甘地哼了一声,点了点头,“封公子果真睿智过人。”

“阁下过奖。”

我冷到牙齿根都发疼,好不容易开口道:“封,封峥,你早就知道了?”

封峥看着我,露出一点愧疚的神色来,显然是承认了。

拜托,你早知道了,那你这些日子还和这人妖眉来眼去的,你诚心恶心人吗?想到我竟然为了这么一个人妖吃了半个月的醋,我更是郁卒得很。

我转头看夏庭秋,这厮居然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看到我狠瞪他,夏庭秋急忙叫道:“我是才知道的。我刚才从他怀里摸东西,摸到他的胸是平的。”

我说:“原来你摸了男人的胸。”

夏庭秋恍然觉悟,顿时脸色发青,打了一个冷颤。

人妖却不介意被人轻薄了,反盈盈笑着,问道:“夏公子,你当真以为我没察觉?你又确信偷到的可是真东西?”

“不是吗?”夏庭秋立刻把那东西掏了出来看。

我看过去。只见一块青绢里包着一方小巧的金色小印,正和当初我爹给我看的仿制品一模一样。阳光照射在那小印上,小印折射出璀璨谣言的光芒来。

真好看。我衷心地想。不过再好看,也就是个印而已。而我们的皇帝陛下,却是相信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可以拯救国运。你说可笑不可笑?

封峥低沉着声音,问道:“国师大人,想必这次迷路,正是出自你的策划吧?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妖又细着嗓子作女声,扭捏道:“封郎,你昨日还和奴家温情款款,今日就这么凶神恶煞。奴家好生害怕。”

饶是封峥这样严肃镇定的人,脸也一下转绿了。

第45章

我拉过封峥来,“这奴家不是国师吧?国师再怎么端庄得体,不是个二疯子啊。”

人妖笑得贱兮兮的,“郡主,你一直和奴家姐妹相称,今日也这样作践奴家。真让奴家好伤心呀!”

我被他一口一个奴家雷得浑身发麻,败下阵来,只好对脸皮最厚的夏庭秋说:“你上吧。”

夏庭秋不负众望,上前就一句:“不知该称呼阁下国师大人,还是庆王殿下?”

人妖微微顿了一下,收去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眯起了丹凤眼,盯着夏庭秋。

“夏公子到底见多识广。”他已用回自己本来的男声,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有种惑人心智的力量。

夏庭秋也正色道:“不敢当。在下只偶然听说,北辽国师的父亲并不是北辽人,而来自北海世家。国师还有一位孪生兄长,受封庆王,但常年居住在北海。阁下能假扮国师骗过北辽帝和满朝官员,容貌又有八成相似,必是国师至亲之人。这样看下来,阁下极有可能正是国师的兄长,庆王殿下了。”

人妖轻笑了两声,把搭在胸前的头发往后一撩,仰头道:“没错,老子就是庆王。”

我大概是太吃惊了,以至于在这个时候没头没脑地cha了一句话:“怎么不叫自己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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