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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我嫁给了泥腿子(623)

“是啊,为什么呢?”李鹜一脸真情实意,“我觉得,这人脑子指不定有点毛病。”

樵夫往周围看了两眼,脸上露出谈论小情感消息时特有的表情。

“……我听别人说,这白家公子指不定是恋慕越国公主,不愿见到心上人嫁给他人,这才冒险掠走公主。表哥和表妹——戏本里还缺这种故事吗?”

“还有这种事?”李鹜也跟着咂了咂嘴,津津有味道,“还有什么其他有意思的消息吗?”

“其他的……没有了。”樵夫摇了摇头,“傅家军就驻守在城内,谁还敢闹事啊?最近城内的茶肆酒坊都冷清了许多,没有秘闻可聊,大家都宁愿在家待着。”

李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樵夫聊着天套话,不知不觉间,轮到了他们过检。

樵夫和城门守卫面熟,轻轻松松就过了检查,剩下李鹜,嘿嘿笑着一锭银子塞进了城门守卫的袖管里。

“几位大哥辛苦了,因为我家小姐还未出阁,就不方便露面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请你们喝杯凉茶,还请你们行个方便。”

守卫头子捏了捏袖管里的银锭,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李鹜和他身后紧闭的马车门。

“路引呢?”

李鹜拿出伪造的路引,守卫头子扫了一眼,没有看出端倪,其还给李鹜后,说:“规章制度还是要照着办的,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开车门我看看。”

李鹜顿了顿,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转身车门开了一半。

沈珠曦侧坐在车内,以袖掩面,袖管上方露出半张黄黄的脸,守卫头子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过吧。”他挥了挥手。

李鹜了声谢,驾着马车进了扬州城。

沈珠曦悄悄车窗打开一条缝隙,透过这条一线天观察后退的街景。扬州城内和上次来时没什么变化,店家依然是那些店家,只是气氛大不相同。有什么看不的东西,沉甸甸地压在这座城镇的上空,来往的行人失去了从前的悠闲和散漫,神情略为严肃和紧张。

沈珠曦和李鹜来到城中一家老牌客栈住了下来。

想要到白家主事人,去白家自投罗网肯定不行。两人稍一合计,决定抓住另一个机会。

白家有傅家军盯着去不了,但沈家可以啊。

沈珠曦上次来扬州,落脚的地方就是沈家,沈家在扬州并不起眼,但当初白家她安置在沈家,就决定两家必然私下联系紧密。

如今也只能赌一了。

当天傍晚,两人就登门拜访了沈家。

沈爷和沈夫人到沈珠曦二人大吃一惊,连忙人迎了进去。如他们先前所料,沈家在扬州看似独立,实则早已依附白家,和白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白家逢难,沈家在扬州的日子也不好过。

听闻沈珠曦的请求后,沈爷略一沉吟便答应了她的请求,答应为她安排机会,面见白安季。

两日后,机会来临。

白安季同生意伙伴在风平浪静的大运河上乘坐画舫游江,中途沈爷敬酒时,不小心桌上果盘打倒,熟透的葡萄落到白安季的袍子上,挤压出的汁水弄脏了他的衣裳。

画舫上的侍女将白安季带到隔壁更衣,白安季推门而入,到的却是沈珠曦二人。

沈爷安排的侍女悄悄关上了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

沈珠曦一路打了久的腹稿,神情紧张,刚要开口说话,旁边的李鹜扑通一声不带犹豫地跪了下去。

“小婿李鹜,过舅舅。”

白安季还没回过神来就受了一礼,他又惊又喜地看着沈珠曦:“殿下!”

“舅舅……”

沈珠曦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可当亲人真真正正站在眼前,她的声音还是不免颤抖了。

“我听戎灵说,你坠崖失踪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戎灵那小子一问三不知,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还不知道你坠崖的消息——是我叫人瞒着的。两个人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要是知道你生死不知,肯定坚持不住。”

“舅舅考虑得妥当,若换做是我,也会瞒着的。”沈珠曦哽咽着说,“要是外祖父母因我有个三长两短,珠曦就真的是罪不可赦了。”

“……如今你活着回来,我也不必再忍着愧疚对二说谎了。”白安季神色复杂地感慨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白安季眼里只有沈珠曦,惨遭忽视的李鹜只能讪讪地自己站了起来。他咳了两声,硬生生插入久别重逢的两位亲人的谈话之中。

“要说那日究竟生了什么,这事儿说来话长——”

他拍着膝盖上的灰,故意卖了个关子。

“那就长话短说。”白安季扫了他一眼,神色冷淡。

李鹜一点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