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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我嫁给了泥腿子(659)

“我父念及先前的情谊,忍痛原谅了先帝,并承诺从前的事情经如烟消散,他不会抱不该有的念想,只希望他能信守诺言,照顾好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的白氏女。”

“先皇并非胸开阔之人,他虽然得到了白氏女,但他永远不会忘记,白氏女和我父亲的段过。怀疑的种子一直在他中,只是暂时被他强压了下,等待有朝一,破土重出。”

“而我父亲,虽然得到先皇的重用,升为一国宰相,但他郁郁寡欢,只能寄情于一个又一个和白氏女有相似之处的女子上。”傅玄邈说,“我母亲,就是其中一人。”

“我母亲随着年岁渐长,不再肖似出阁前的白氏女,就失了我父亲的宠爱……以致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而我父亲,虽然豢养着一个又一个的替,但他从来没有获得真正的快乐。我的……世人皆以为完美无缺,可只有我知道……它早就四分五裂。”

“我父一生英明,偏偏输在了忠义上。他不是没有察觉先皇和太子对傅氏的敌意,但他不愿听,不愿想,一厢情愿地认为着,只他行得正坐得端,他们总有一能到他的一片丹。”

“我父亲耽于旧情,不断寻找着白氏女的替来麻痹痛苦,我母亲落寞碎,整以泪洗最终被人趁虚而入。他们沉溺于自己的痛苦,而我的痛苦,生长于他们的痛苦之中。作为太子伴读,我不断往返宫中和里。我见证着两个罪魁祸首的幸福,白氏女宠冠后宫,先皇不但为屡次破例,还允许的孩子坐在膝上临朝听政。”

傅玄邈的音渐渐低了下来,寒意像逐渐冻结的河,慢慢覆上他的孔。

“我的,如同早死的墓穴,而本该冷漠的宫中,却洋溢着欢笑语……我不明白。”他说,“为什么我们如此痛苦,你们却能安理得的开始新生?”

“从我知道真相的一刻起,我就明白……只有我才能保护这个。”傅玄邈轻说,“即便是假的又如何……只能长久存在,假的会变成真的。”

“你们都以为我是狼子野,早对皇权图谋久……但我根本不在乎什么皇权。”他无表情地着,冰冷的音像一片失所有希望的死水,“从始至终……我只是想留住片海市蜃楼罢了。从始至终……我苦苦追寻的,只是世人以为我经拥有的一切……”

沈珠曦艰难地从口中发出音:“……所以,你为了报复父皇,不惜和叛军勾结,亲手毁灭生你养你的国?”

“你说的太简单了。”傅玄邈说。

“我和叛军达成交易,是因为先皇和太子密谋在你我婚之,派御林军包围傅府,将傅氏上下一网打尽。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自保罢了。我和叛军交易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攻破皇城后,将你完好无损的交还我。”他深深地着沈珠曦,轻说,“……你,才是我的复仇。”

“先皇狭隘多疑,我只需略施小计,就能让他怀疑白氏女对我父亲依旧念念不忘。先皇不信白氏女的辩解,命禁足不出,而我作为你未来的驸马,皇后的外甥,在此时接近你太理所当然。人们不仅不会觉得我别有用,反而会觉得,天下第一公子,情深义重。”

“我逐渐替换掉你边的亲近之人,所有能够对你施加影响的人都被我一一剔除——不仅仅是你的奶娘和清阳郡主。”

曾经些引人生疑的蛛丝马迹再次浮现在沈珠曦中。

所有对释放过好意的人都在接二连三的意外中消失于的生活,宫中传言是扫把星,会边的人带来厄运,所以奶娘才会重病不愈,呕血而亡;所以白贵妃才会触怒龙颜,被皇帝弃置;所以郡主才会失清白,不得不远嫁云南。

他们都说,都是的错。

流言在宫中越演越烈,父皇的眼神带上了厌恶,人人都这么说,于是,曾这么相信过。

一切都是的错。

沈珠曦双肩颤抖,眼中涌出痛苦绝望的泪水。

“我你见我见的座海市蜃楼。”他说,“众人以为你什么都有,但只有你知道——”

冰冷的指尖抬起沈珠曦沾着泪珠的下巴,他低头凝视的泪眼,像是一眼望穿的灵。

“你什么都没有。”

在沈珠曦摆动着头,想甩开他手指的下一刻,傅玄邈收回了手,转走向了合拢的窗框。

他伸出双手,轻轻推开了窗户。

苍白的月影顷刻将他笼罩,他脸上毫无血色,月光在他眼中泛着粼粼波光。

“……我从未想过,得到你的。”

“浊光残影……”他一字一顿,轻若呢喃,恍如游魂,“……怎敢肖想明月。”

傅玄邈转过,着泪流满的沈珠曦,眼中鱼鳞般的波光沉淀下来,渐渐变成刀尖冷酷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