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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211)

被送到江南书院读书的时候,是她过得最轻松惬意的光景。她喜欢书院的氛围,更喜欢书院中那个天赋异禀的唐家攸宁。

到那时,她的名字还是元娘——自幼失去双亲,连生身父母的样子都忘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是元娘。越是长大,越是不喜这名字。

离开江南书院,回到皇帝身边,说您能不能给我再取个名字。

皇帝笑笑的,说你想要怎样的名字?

她说希望有攸字或是宁字。

皇帝就问,看起来,正经读书那一阵,真的跟唐家那孩子情同姐妹?

她说是。

于是,便有了奕宁这个名字。

习文练武之余,皇帝对她很是器重,闲来便让她看一看各个官员的生平,甚至一些秘辛。

——没有这些前提,她怎么能帮林陌迅速在军中站稳脚跟,连连升官,得到萧拓的注意?

萧拓必然与攸宁一样,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只因着她年少时有一次服侍在皇帝跟前,他看到了,便记下了,待得她嫁给林陌之后,一次无意中打了个照面,就想通了首尾。

为此,偶尔实在被林陌惹毛了的时候,直接派人传话给她,问她能不能约束一下林陌,要不然,林家也就止步于此。

她有时是直接写信给林陌,跟他说自己为了何事被阁老敲打了,他也就安分了;有时她则会动用在军中的人脉,走迂回的路线说服他,让他明白,彻底在朝堂站稳脚跟之前,萧拓随时能换掉他。

可结果呢?

他就是这样回报她,让她在所有恩人面前无地自容。

杨锦瑟曾问她,有没有可能对林陌的事情释怀。

他知道,杨锦瑟真正想问的是,她有没有可能回头,原谅。

怎么可能?

圆缺了,总有月圆时。

心残了、梦碎了,要如何恢复如初?

有一种人,是伤不得,吃不得亏的。例如她。

翌日早间,外院的刘福来禀:“樊夫人派管事过来了,说是听说您近日不大舒坦,选了些补品送过来,但愿您用得上。”

叶奕宁想了想,又问了刘福几句樊氏的现状,便猜出了樊夫人的心思,笑道:“收下,赏送礼的人一两银子,说我多谢樊夫人,改日当面道谢。”顿了顿,又道,“差遣个人到萧府,把这件事告诉你家夫人。”

刘福笑呵呵地去了。

攸宁听说此事后,笑了笑。樊夫人倒是个让人省心的,懂得拐着弯儿地示好。

说起来,府中情形越来越好:老夫人与两个老姐妹热络地走动起来,老人家开始出去串门做客,神采奕奕的,却亦晓得悄声询问攸宁,那两个门第是否适合常来常往;

三夫人与三老爷,用下人的话来说,便是有些蜜里调油的意思;

二夫人与二老爷不消说,人家夫妻两个一向恩爱,凡事有商有量。

只有四夫人和四老爷,后者有时候仍是一大天不着家,跑出去跟人喝酒,在家的日子,三天总有两天歇在外院。

只是,秋月和四房的丫鬟闲聊时听说,夫妻两个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以前说不了几句话就有一个黑脸发脾气,闹得不欢而散,现在两个人起码能坐在一起闲聊许久。

四夫人自己都不介意,攸宁就更有没有探究的必要了。

下午,四夫人带着针线来找攸宁。

攸宁看到针线,失笑道:“你可别想让我陪着你做这些,瞧着就头疼。”

四夫人道:“本来就没让你陪着的意思,你在一边吃点心喝茶就是了。”

攸宁携了她的手,转到宴息室。

四夫人道:“给母亲的夏衣已经做好了,今儿上午送了过去,服侍着她试了试,还成,挺合身,料子又好,穿着特别好看。”

“以前没看出来,你平时真的爱做针线。”上回让四夫人做衣服的事,想的是她交给房里的下人做好交差就是了。毕竟会做是一回事,有没有那份耐心是另一回事。

“做针线的好处是,时间过得很快。”四夫人笑了笑,“说起来,母亲的寿辰在秋初,我们要不要提前准备起来,给她做一套喜庆富贵又好看的衣服?”

攸宁想了想,“用暗红配墨绿色棕裙行不行?大红色的,娘是如何也不肯穿的。”稍稍顿了顿,又道,“搭配祖母绿首饰,很好看的。只是绣样、滚边、襕边要费些心思。”

四夫人随着她的言语,脑中自动勾画出了衣服的样式,用力点头,“这主意好,把这事儿交给我吧。你快跟我说说要怎样的绣样什么的,不是,你给我画出来吧。横竖你也是在那儿坐着瞧我。”

攸宁笑出声来,唤丫鬟备了笔墨纸砚和一些颜料,动笔认真地描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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