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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242)

对于很多少年人,这才是重头戏,可以尽情地赏看宫中美景,更可以尽兴地与人议论上午的见闻。

萧拓与谭阁老、禁军一众属下选了个敞厅去下棋、打牌消磨时间,走之前,找到攸宁面前,交代了所在之处,“有事就让叶奕宁、近前的宫人去找我。”

“没事。”攸宁笑盈盈的,“你在这儿,谁敢惹我?”

萧拓看出她眼中的促狭,无奈地轻轻一笑,微声道:“你也不吃醋,有什么用?”没意思透了,也让他烦透了。

“……”攸宁睇着他,瞥见不少人在盯着他们,催促道,“快去吧,回家再跟我扯没用的。”

萧拓哈哈一乐,转身走开去。

攸宁出于好奇,又望向一些闺秀。她们的眼神追随着那道阔步走远的挺拔身影。

真是没法子,太多女子对他,不论惊鸿一瞥,还是长久凝望,都不肯错失他一言一笑。有一些倒也不是对他存有非分之想,只是类似欣赏难遇的浮光掠影一般的心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对于这类情形,攸宁想生出一点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愉悦都不成——代价是被人明里或暗里恨得咬牙切齿,划不来。

遐思间,叶奕宁过来唤她:“皇上召我们两个和长公主、安阳郡主到御书房说话。杨锦瑟跑去你家阁老那边看热闹了。”

攸宁点头,转身与老夫人、妯娌交代去向,让她们只管安心游园。

老夫人絮絮地叮嘱了一番。

攸宁非常耐心地听着,时时颔首应声。

一起去往御书房的路上,叶奕宁道:“你婆婆对你很好。”

“也是看在师父的情面上。”攸宁道。

“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叶奕宁道,“老夫人明事理,心思该是很通透的人,加上你又愿意哄着她,招人喜欢,不愁亲如母女的一日。”顿了顿,携了攸宁的手,“哪像我以前那个混不吝的婆婆,要是你摊上,估摸着不出三天就出人命了,你不把她弄死才怪。”

攸宁失笑。奕宁可以神色自若地谈起了,便是又看透了几分。

“我能忍着,是因为太天真了,以为迟早苦尽甘来,哪成想,人家会悄没声地做手脚,说翻脸就翻脸。”叶奕宁握着攸宁的手不自主地紧了紧,“想起来真有点儿毛骨悚然。我以为最没脑子的婆婆、举案齐眉的夫君,居然长年累月地做戏、欺骗我。另一面又要庆幸,幸亏我年岁还不大,他们就现出了真面目,要是迟几年再那样待我,我恐怕直接就疯了,甚至于,到了那时,我已不是我,选择委曲求全也未可知。”

“所以,有的姻缘,亲友反对还是有些道理的。”攸宁只能避重就轻。

“可不就是。”叶奕宁落寞地笑了笑,“先是你委婉地让我缓一缓,之后是杨锦瑟把我骂了一通,最后是皇上委婉地敲打、再惩戒。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谁跟我说什么,我都不往林陌的品行上想,只当你们因为他家境不好,对我恨铁不成钢。”

“谁都有犯晕的时候。”攸宁道,“我不也让人可劲儿磋磨过?”

“你那是闹脾气而已。”闹脾气,跟自己,跟近乎无望的生涯,叶奕宁对她展颜一笑,“往后我帮你们做正经事。”

“好啊。”

两人说笑着到了御书房,随宫人到了此间花园中的一个水榭。

室内仿照前朝的布置,古朴雅致。主座、客座皆是矮几软垫。

长公主与安阳郡主已经来了,正在敛目喝茶。

攸宁和叶奕宁见礼之后,在那两位金枝玉叶的对面相邻而坐。

茶点酒水上齐,皇帝遣了随侍的宫人,对四人道:“唤你们过来,意在与你们闲话家常,探讨一些事情。”

四人俱是欠一欠身。

很明显,皇帝也不是会聊天儿的人,不定何时,说的话就让人没法儿接。

皇帝先问安阳郡主:“朕要留你到年底,让你在京城好好儿散散心,陪陪长公主。辽王已获悉,可曾传信给你?”

攸宁留意到了“陪陪长公主”那一句。

安阳郡主回道:“家兄确有信来,叮嘱我听从皇上吩咐,切不可行差踏错。”

“辽王有心了,朕会尽力照看你。”皇帝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心说你不出岔子才怪,停了停,话锋一转,“近来朝堂上最棘手的一件事,莫过于钟离远翻案,你们四位,或是有真才实学,或是有官职在身,这会儿也没外人,不妨与朕畅所欲言。”

长公主、攸宁、叶奕宁俱是低眉敛目,或喝茶,或端起精致的小酒盅抿一口酒。

安阳郡主便成了第一个出声表态的人:“昔年钟离远一案发生时,臣女尚年幼,长大后翻阅了不少相关卷宗,分明是铁案,不知何以有翻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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