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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281)

“在以往,本该从官场销声匿迹,因着您,因着齐家,攸宁不能对他们雪上加霜,借力惩处到底。

“齐家与那对父子过从甚密,银钱上不清不楚的账也不少。

“您还是相信传言非虚,这事情上没信错而已。

“您又写信又派亲信传话,让攸宁齐家从这桩年深日久的官司里摘出去。

“那时攸宁便已心寒,更没有纵容仇人、不斩草除根的先例,便问您,为何要勉为其难,违心行事。

“您在信里说,毕竟生养了攸宁,这一回,权当是报答那份恩情还不成么?

“攸宁的意思是,此事若让您如愿,便是报答您对我所有的恩情了。再相见,毫无牵系,是陌路人。

“您在信中说是应当的,承认攸宁已仁至义尽,若能帮齐家避过风雨,便让攸宁如愿,余生再无瓜葛,立誓为证。

“怎么着?您不记得了?亲笔写下的话,也能忘的这样快?这种提过断绝母女情分的信,您写过好几封吧?

“实不相瞒,攸宁留着您的信件,更留着齐家行差踏错的罪证——足以致死的罪证,不是如今这种小打小闹。他们要是到了绝境,您猜猜看,他们会不会在穷途末路之时,跟您这个祸害拼命?

“对不住,又算计您了。而且,如今算计您的又多了一个我。

“您忘性大,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发过怎样的毒誓。可我们记得,闲来时常临摹您给攸宁的信件,自认笔迹一般无二,这是其中之一。瞧瞧,也醒醒,成么?”

说到这儿,信件轻飘飘地落在蔺清芜膝上。攸宁不曾细细讲述的过往,叶奕宁乐意为之。

“攸宁也不是吃不起亏,但有个前提,利用她的,最起码得是个人,亦或把她当人。可惜,该是八字不好,唐元涛不是人,您不把她当人。”叶奕宁已没了磨烦的耐心,“往后离攸宁远着些,真撕破了脸,您私下里做下的所有上不得台面的那些事儿,我可不介意帮您宣扬出去,更不会管是什么场合。”

“你、你们怎么会歹毒至此?啊?难道我生了她一场,还欠了她不成?”蔺清芜有了怨怼之色,老调重弹,“谁没有难处?谁没有违心行事的时候?你们怎么就不肯体谅我呢??”

“拜你们所赐,我们这种人,只能过步步为营、防患未然的日子。”叶奕宁睨着蔺清芜,目光如利箭。

这种言语,几乎与攸宁一般无二。蔺清芜心绪复杂,却又不敢太过顶撞这位锦衣卫大人。

“我要是你,就尽早离开京城,销声匿迹,再不让攸宁听到你的消息,知晓你的死活。”叶奕宁漠声警告。

蔺清芜别转脸,分明是不认可的意思。

“那你就不妨试一试。”该做的她做了,余下如何,也只能顺其自然。叶奕宁起身,离开前瞥过蔺清芜病恹恹的样子,问道,“你这种人,我还真是闹不懂。怎么还带上幺女离开齐家?”明显活不了几年了,干嘛还祸害又一个无辜的孩子呢?

蔺清芜不吱声。

叶奕宁瞧着她运了会儿气,说:“你要不是跟攸宁有这点儿渊源,我早把你扔诏狱里头了。”

蔺清芜闻言不由身形一颤,这才忙忙起身。

叶奕宁已经是膈应得快透不过气儿了,不予理会,步履生风地出门而去。

不管怎么说,蔺清芜其实是比混不吝还让人棘手的人——混不吝好歹还是明白些世事人情的,而蔺清芜却是那种极其特殊的存在——她莫名地认为自己所认为的一切才是对的,也不知是哪儿来的自信。

是以,叶奕宁的结论是:这事情还是要告诉攸宁。归根结底,蔺清芜带着个襁褓中的孩子,谁还能把她撵出京城不成?她嘎贝儿死了是好事,那个孩子又该怎么办?

出于种种考虑,午后,叶奕宁硬着头皮去了萧府见攸宁。

秋月径自将她请到正房的厅堂,命小丫鬟奉茶同时,脚步轻盈的去内室知会攸宁。

叶奕宁等了片刻,就见攸宁迎出来,穿着家常的纯白夏衫、淡粉色百褶裙,极美,走动之间,全然是一幅在走动的画儿。

攸宁径自到了叶奕宁跟前,携了她的手,“我们叶大人这是怎么了?上火了?到宴息室细说。”

这话不免引得叶奕宁扬眉,问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是千年防贼的,怎么可能不留意齐家那边的动静。”攸宁笑盈盈的,语气风轻云淡。

“……什么人啊?不早说,害得我白生了一肚子气。”叶奕宁又气又笑,“你这只小狐狸。”

攸宁早已习惯了好友的这般打趣,笑得现出小白牙,“我哪儿知道你会留意到这件事,还跑过去找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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