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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280)

或许,只是尊重他吧?

皇帝思及此,也就释然。她也只是愿意与攸宁说说话,愿意尽力让攸宁好歹对朝廷有些改观——对她这皇帝倒是不必。

既然如此,那就以后再说,眼下且先相安无事,各过各的日子。

接下来的半个月,刑部与锦衣卫度过了数年来首个最是忙碌的夏日,夜以继日地为案情忙碌。

亦是因此,也借助了萧拓提供的不少可以加快进展的建议。

事实证明,萧拓的建议立竿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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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日,叶奕宁偶然间通过手下得到了一个消息,当即扬眉、冷了脸,斟酌了大半日,去了京城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四合院。

这里住着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会再次成为攸宁的不速之客。

叶奕宁此次过来,是想让攸宁免去一件糟心事儿。

眼下攸宁的日子看起来轻松,心弦却是每日紧绷着,别人不清楚,她却是心知肚明。

这个小四合院,于三日前通过牙行租下,主人家两日前住进来的。

主人家,是蔺清芜和膝下不足周岁的幺女。

叶奕宁亮出锦衣卫的腰牌,径自到了正屋,略等了片刻,便见到了蔺清芜。

蔺清芜是被郑妈妈和一名丫鬟搀扶到堂屋的。

她如今实在是病得不轻,真只剩了半条命。

叶奕宁神色淡漠地自报家门。

“民妇听说过叶大人的大名。”蔺清芜挣开丫鬟,深施一礼。

“坐下说话。”叶奕宁吩咐道。

蔺清芜称是,半坐到她近前的椅子上。

“你怎么又来京城了?”叶奕宁问道。

蔺清芜垂首道:“我……已经不再是齐家妇。”

“嗯?”叶奕宁挑眉,这一阵自首辅到锦衣卫的小卒子都为案子忙翻了天,很多地方上的消息便都暂时搁置了,留待日后细看、归拢,她还真不知道这事儿,“齐家把你休了?”

不应该啊,齐骧不像是胆子大到敢违逆萧拓的人——先前萧拓吩咐过齐家的事,她已经听同僚说过。

“不是,是我自请下堂。”蔺清芜的头垂得更低。

她真没法子在齐家过活了。自从离开京城的时候,齐骧和齐羽娴父女两个便开始厌弃她,前者也罢了,后者是为何故,她却实在是想不通。

但是,因着齐羽娴对她打心底的疏离淡漠,倒是得了齐家长辈的欢心。到了齐骧被贬职的任上,齐老夫人也过去了,没多久就给齐羽娴定下了一门亲事。

男方是一名举人,听下人说样貌清俊,家世清白。齐羽娴也是满意的。

后来,齐老夫人装病,借着担心自己时日无多的由头,要男方与齐羽娴迅速成婚。

一个多月之前,齐羽娴已经出嫁。

蔺清芜当时还以为,自己能因为次女的姻缘得到些无形的益处,起码能在齐家安稳度日了。

却不想,也就是从那之后,齐老夫人和齐骧分明是有些不把她当人看了,动辄甩脸色,言辞亦是极难听,要不是因着幺女尚在襁褓之中,他们不知道会将她作践到什么地步。

齐羽娴回娘家的时候,她好一通哭诉,可结果……

齐羽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您也该知足了,祖母和父亲待您再怎样,也没像您对长姐那样过分。”说完便拂袖而去,只管去老夫人和她父亲跟前彩衣娱亲。

到了那地步,便是个榆木疙瘩,也知晓日后在齐家定要过得不人不鬼。

她自请下堂。

齐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说行,但要看羽娴的意思。

齐羽娴都没回娘家,只吩咐下人带回来一句话:怎么都好。

便是这样,她离开了齐家。

齐家倒也不小气,虽然已经被抄家过,还是东挪西借到了五百两银子给她,且承诺来日境遇转好,会照着她嫁入时的嫁妆单子如数补偿,为此立了字据。

举目无亲,走投无路,她不来京城投奔长女,还能怎样?

叶奕宁冷冷淡淡的视线锁住蔺清芜,唇角扬了扬,“你自请下堂,齐家倒是对阁老有了个很好的交代,也不知你到底是他们的丧门星,还是他们家的恩人。”

“……”蔺清芜茫然地看着她,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叶奕宁不耐烦地吁出一口气,沉了片刻,还是耐着性子跟蔺清芜掰扯,这人又不是林太夫人,她总不能也给她两巴掌。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信封,走到蔺清芜面前,手势轻缓地掂着信封,娓娓道:“前年冬日,顾夫人的父亲、兄长从朝臣被一路贬职为偏远之地的县令、县丞,足见罪行不少。

“外人说,由头是顾夫人与攸宁的婆媳之争。

“没错,是攸宁与至交联手促成。那对父子,皮相是道貌岸然,骨肉是下流龌龊,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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