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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蝎美人与权臣(369)

“你不正经问他,他从何说起?”攸宁这会儿不得不觉得,自家的夫君凡事都摊开来说,是一个莫大的优点,“相互猜来猜去的,你们也不嫌累。”

“也是怕说开了,听到最不想听的答案,就只能分道扬镳。”质疑夫君的品行,与确认他是何品行,差别太大,对四夫人意味的选择是迥然不同的。平日里再生气,她也晓得自己对夫君的底限在哪里,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碰触。

攸宁想了想,便理解了这等心思。彪悍如萧拓,不也有对她说完一些话就后悔的时候么?只是,总通过他理解男女情意的情形,感觉还是不大美好的,会让她觉得自己像块木头。最关键的是,大多数时候,那位爷在她眼里,与儿女情长风马牛不相及。

压下这些杂七杂八的心绪,她又推心置腹地与四夫人说了好一阵子话,可以确定的,当即表明看法,拿不准的,便与妯娌仔细剖析,梳理出个头绪。

感情的事,最怕的是感情用事,偏生世人大多如此。如攸宁这般理智的旁观者,是很多人稀缺的宝贝,可惜人各有福,不是谁都能得遇。

回房的路上,四夫人心绪有着一番大起大落。

为了那般不值当的父女二人,在攸宁看来,是夫君恼火她的不理解不信任,她误会他起了瞎心思。

说来就是这么简单,却当真引发了二人的隔阂。

她和攸宁如今已有了手帕交的情分,有些事,出于对彼此的尊重,没个由头是如何都不会探究的,而既然说起,便会道尽原委。

说到中途的时候,她叹息,说莫不是好端端耽搁了三年?攸宁却笑说,我不也在顾家过了三年?如今回想也值了,比如顾文季教我的那些做生意的诀窍,便让我获益不尽,你们用三年唤来一个铭记余生的教训,也值了。

不得不承认,真是那么回事。比起攸宁,她生涯已算是太过平顺。

余生,她凡事都先保有理智,再态度和缓地问明夫君心意就是了。自然,前提是把这件事跟他好生说说,尽释前嫌。

当晚,四房夫妻二人促膝长谈到深夜。

翌日一早,萧拓和攸宁在福寿堂见到夫妻两个,攸宁逸出心安的笑,萧拓却瞧着她的笑发懵: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什么苗头都看不出?

请安之后,回房路上问起,攸宁便与他说了说,末了道:“你这个惹事精,害得四哥四嫂生分了那么久。”很认真地埋怨。

“……”萧拓心里很憋屈:看吧,她媳妇儿大概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吃醋,最重要的是,他都不记得见过那位关小姐,这也能拐来拐去地怪到他头上?

在媳妇儿面前,过的怎么总是没天理的日子?

攸宁可不管他消没消化,说起那些小石头、金锞子相关的事:“你给个准话,我才敢送人。你要是不准,那我就好生收着。”

萧拓多看了她两眼,笑意到了眼中,面色变得格外柔和,“你看着办就成,除了那两匣子珍珠、墨玉、和田羊脂玉,别的随你打发。”

肯在小事上顾及他了,算是个了不得的进展。要知道,他们之间,大事上是不用商量的,各自的路、重大抉择算是早已注定,提起来不过是几句话的事而已。

攸宁思量再三,决定去看看钟离悦。

萧拓自是欣然陪同。

钟离悦现在是郡主了,愿不愿意的,也要担负起属于自己的一份日子。临近年节的缘故,先生停了课——国公府今年不会庆贺新春,先生却要照常回家过年。

钟离悦做完先生布置的功课,便开始每日苦学算术、珠算。

萧拓和攸宁没让人通禀,径自到了钟离悦所在的小书房。

进门前,两人就听到了打算盘的声音,进到门里,看到小女孩坐在案前,聚精会神地对着一笔账习练着。

“阿悦。”攸宁唤道。

钟离悦忙碌的小手停下来,猛然抬头,眼中迸射出惊喜的光芒,“姐姐。”随后却扁了扁小嘴儿,眼中噙满了泪。

攸宁走过去,抚了抚她的小脸儿,“怎么要掉金豆子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钟离悦小声道。

攸宁失笑,毫不犹豫地甩锅:“你姐夫管我管得严,不准我随意出门。”

萧拓瞪了她一眼,咳了一声。

钟离悦这才笑了,跳下地,端端正正地给夫妻二人行礼。

攸宁落座后,看了看案上的算经、小算盘、习题,“先生要你学的?”

“是姐夫和萧家祖母提点我的。”钟离悦答道。

“姐夫、祖母?”攸宁道,“这称呼是不是乱套了?”

钟离悦站在她跟前,小身子依偎着她,“祖母说了,各论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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